谭城自己也负了伤,胸口别人刺了一剑,幸好没有刺在要害,谭城对这点轻伤并不在意,随意的用衣襟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和曹兵开始清点死亡的人数,看见躺在地上的弟兄们的尸体,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一个人有打了胜仗的喜悦。
直到谭城让人去清点飞虎寨里的财宝的时候,大家的心情才振奋起来,跟着谭城涌入了飞虎寨,破开了金库的大门,金库内堆满了箱子,打开来看,里面全都是成色很好的金银和珠宝,众人喜动颜色,一下子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疼了,开始踊跃的搬起箱子来,江湖上的汉子就是这样,流血流汗也不过是为了摘获胜果的这一刻,正在这时候,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谭城示意众人先放下箱子,带着曹兵和几个手下出来查看,声音越来越近,随着声音逼近的还有火光,一大队举着火把的人正骑马朝他们赶来,当先两骑居然是南舒意和沈青,见到谭城,南舒意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马停下。
皓意堂的人皱着眉打量对面的人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破洪门虽然跟皓意堂都在宛城打拼,但因为两位首领的关系,这些年一直都很和平,从来没有出现过彼此倾轧的情况,这次他们刚刚破了飞虎寨,破洪门的人就出现了,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多想,曹兵微一沉吟,从纷乱的人群中走出,对南舒意笑道:“南门主大驾光临,恕我等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了,门主有什么事?”
南舒意今天穿了一身镶着金边的月白色长袍,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显得面如冠玉,姿容俊雅,他也笑了笑:“众位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们堂主商量一件事。”
曹兵和沈青以前都是皓意堂的人,两人曾共事过,彼此很熟识,算得上很有交情,因为不知道南舒意的用意,曹兵只好带着询问的看了沈青一眼,却发现沈青满脸的无奈,还对他露出一个苦笑。
曹兵还想再说些什么,谭城制止了他,走到南舒意面前:“你找我?”
因为天色已晚,南舒意并没有发现谭城受了伤,隔得近了,借着火光他才看见谭城的黑袍上渗出点点血迹,南舒意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沉声道:“你又受伤了?”
谭城按住胸前的伤口:“没什么,伤的不重。”
南舒意翻身下马,拉着谭城走到一边,从怀里取出伤药,就想去解他的衣襟。
谭城挡住他:“我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的,”
南舒意瞪了他一眼,强行将他的衣襟拉开,把他包上去的布片扯开,把伤口附近的血用白巾擦干净了,才把药敷上去,又用白巾缠好。
谭城看着他,眼中露出柔软之色。南舒意虽然有时候很混蛋,但他要是真心实意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难得一见的专注和温柔。
南舒意把药敷好了,才想起周围还有很多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把谭城的衣襟飞快的拉上了。
谭城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南舒意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之色,半晌才道:“你应该知道,破洪门的财政状况出了很大问题,这几个月只是在勉强支撑,若再没有资金注入,很可能就要发生内乱。”
谭城点头,他知道破洪门的问题,这几年南舒意野心太大,把资金都用在扩充势力上面了,很多方面都没有顾及,破洪门和皓意堂不一样,高层关系错综复杂,各个势力之间关系都很微妙,平日歌舞升平还好,若当真陷入财政危机,的确很有可能爆发内战。
当年的那场内斗的惨状他们都历历在目,谭城知道,南舒意绝不愿意再重蹈覆辙。
南舒意接着道:“我们本来也是打算来攻打飞虎寨的,可惜等我们准备妥当的时候,你们已经先出手了,所以我想......”
他没有说下去,谭城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舒意是想让他把已经拿到手的这批飞虎寨财宝让给他们,飞虎寨里堆积的这批金银,必定能帮助破洪门度过这段困难时间,维持门内的和平。
可飞虎寨是皓意堂花了许多心血和人力才打下来的,就这么白白让出去,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仅损耗了皓意堂的实力,皓意堂的兄弟也难以接受。
谭城面色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