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意皱起了眉头:“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谭城无奈的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南舒意的声音透着危险:“你要真敢看上他,我就把他剁成十七八段,再把你的腿打断,看你还敢不敢勾搭人。”
谭城心里涌起一股苦涩的感觉,南舒意自己可以左拥右抱,但他却只能对南舒意保持忠诚,这实在是不公平,但南舒意就是这样,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如果一定要和他争论这个话题,最后多半也会以南舒意暴跳如雷收场,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谭城不想把他和南舒意的关系搞僵,他也没有精力去哄一个高度愤怒状态下的南舒意,于是谭城只是摸着他的头温声道:“我不会看上他的,在这世上,我只喜欢你。”
南舒意脸色这才转好,他又和谭城聊了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才离开了他。谭城觉得有些疲倦,对于哄好南舒意这件事,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的耐心似乎已经在南舒意身上消耗得差不多了,等到彻底消失的那天,不知道他对南舒意的爱意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维持下去。
他处理完了手里的事,就回到了破洪门,他没有看见南舒意,见何伯正在院子里剪枝,就问了他一句,何伯说他出去办事了,可能很晚才回来,谭城点点头,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何伯却叫住了他,犹豫了一阵,才说了出来:“谭公子,你走的这段时间里,门主一直和那个方乐在一起,还把他带回来了几次,你......”
他本来不想多嘴的,也不想插手人家夫妻的事,但他对谭城的处境很同情,如果不告诉他,让他被蒙在鼓里,他又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出来。
谭城听了何伯的话,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点点头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他走回了屋子,何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继续干手里的活去了。
谭城回屋后,让人弄了点东西过来,把晚饭吃了,他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比他想象的要好,他知道南舒意风流花心的毛病改不了,但他现在已经不再为这件事感到特别痛苦了。他以前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他对南舒意有期待,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回到他的身边,可在这些年的磋磨中,他已经渐渐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他已经不再奢求和南舒意能重新建立一段正常的夫妻关系了。
日子平淡的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南舒意时常会来皓意堂找他,有时候和他谈点事,有时候却什么也不说,静静的在一边陪着他,两人抛开了那些深层次的矛盾,反而相处得平和起来,若是以前的谭城,可能会不满足,但现在他却觉得很惬意,有些东西只要不再渴望,就不会成为伤害他的利剑。
在和康华重逢后,谭城时常过去看望他,师兄弟俩谈天说地,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光景,只是每每见到康华的手,他总不免心底觉得惋惜,幸好他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名叫胡一生,这个消息就好像一股风点燃了他让康华重新恢复健康的希望,于是派了几个人去请,终于把他请了过来,曹兵接到这人后,正准备带去见谭城,迎面就遇见了南舒意,曹兵客气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想带着人离开。
南舒意今天和一个附近的帮派首领谈点事情,事情没有谈妥,他没有耐心和那人继续耗下去,就过来找谭城了,他从谭城那儿出来,就见到曹兵带着一个个挎着药箱的人进来,以为谭城身体出了问题,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请个大夫过来?”
曹兵不想告诉他谭城的用意,笑了笑道:“最近兄弟们伤了不少,堂里的大夫忙不过来,所以堂主让我再请了一位过来帮忙。”
南舒意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径自走了。
曹兵带着胡一山去见了谭城,谭城跟胡大夫寒暄了几句,就把他安顿了下来,准备等他和康华沟通了这件事之后,再带他去给康华看伤。他本来准备第二天就去拜访康华的,谁知突然出了一件事,打乱了他的计划。
岳钧从红城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了一个人,正是谭城在岳钧家里见到的那位姑娘。
谭城本来让他在家里照料母亲,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这么一个人,不由得有些意外:“你母亲的病好了?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岳钧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我母亲的病已经痊愈了,我把她安顿好了再回来的。至于这位姑娘的事,那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这位姑娘和岳钧是一个村子里的,叫刘芳,两人的家相隔不远,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姑娘为人勤劳能干,在岳钧离开红城的这段时间,她帮岳钧的母亲做了很多农活,岳钧的母亲生病了,她也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直到岳钧回来,这天两人去镇上买东西,岳钧走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正缠着刘芳,对她动手动脚,岳钧大怒,上去将他打倒在地,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少年是光武帮帮主的小儿子,光武帮在红城势力极大,这少帮主丝毫不惧岳钧,还气焰嚣张的让他们等着,岳钧把他打跑之后,觉得把刘芳留在红城很危险,况且他母亲的病也好了,于是就带着刘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