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心里连连叫苦,他知道方乐在南舒意那儿十分得宠,平日里也对他礼让三分,不敢得罪半点,可现在南舒意明确下达了命令,孰去孰从实在令人难以定夺,犹豫了半天,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向方乐躬身道:“好吧,您请进去吧。”
方乐哼了一声,昂首阔步的走进了院子,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看见了谭城,顿时愣住了。这段时间南舒意就好像突然中邪了一样,一改往日对他柔情款款的态度,一连三个月了,居然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他,他总觉得事情不对,最近又听说南舒意将自己住的院子封锁了,对情敌极为敏感的触觉让他觉得南舒意这是在家里藏了一个人,准备金屋藏娇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有什么脸在破洪门混下去?坐立不安了几天,他终于坐不住了,准备过来看看这个迷惑了南舒意的贱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可千算万算,他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谭城,在他的心里,谭城就是一本过时的老黄历了,根本不能算作他的对手,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看花眼了,回过神来之后,他只觉得无比的愤怒,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当即嘶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方乐,谭城也很意外,听他语气无礼,也冷冷的道:“我在哪里,轮不到你来管吧。”
“不可能的,门主怎么还会把你留在身边,不可能的......”方乐死死的盯着谭城,完全不敢置信,接着他的目光一扫,看到了院子里多出来的奇花异木,他跟南舒意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却从来没见到南舒意在他身上这么用心过,想到南舒意搞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讨谭城的欢心,这时候的方乐哪里还压得住心里的妒火,恶毒的开口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小年轻勾引男人,还要不要脸?门主都不要你了,把你像破鞋一样扔掉了,你还要巴巴的贴上去,对他死缠烂打,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甘下贱的人?”
“那你就要去问南舒意了,是他巴巴的贴上来的,死缠烂打也就是他现在干的事,你要能劝得动他,让他回心转意,说真的,我会很感谢你。”谭城冷冷的看着方乐,半点不为所动。
“你!”方乐气极,一张俊俏的脸蛋变得通红,这时候王连听到里面开始吵闹,生怕两人打起来,连累到他,不管这两人谁出了事,南舒意都不会让他好过,他赶紧走了进来,拉住了方乐,好声劝道:“方公子,您早点回去吧,何必跟人轻易怄气呢,门主不知道您来这里,要是知道了,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您说是吧?”
方乐咬了咬牙,最后再阴毒的看了谭城一眼,扭头走了出去,王连回头想再劝谭城,却见他已经走远了,王连皱了皱眉,不再多事,转身走出了院子,继续守卫。等到下午,南舒意回来了,见谭城靠在躺椅上,手里翻着一本书,看见他只抬了抬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南舒意见他面色不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下面的人服侍不尽心?”
“没什么,不过是你的小情人跑过来闹了一场而已,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你都把我困在这里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把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告诉他,让人家心里没个底,我劝你还是快点去哄哄人家,免得你们之间出现误会,那就不好了。”谭城翻了一页书,淡淡的道。
南舒意面色骤变,他咬了咬牙,突然走到门口,怒喝道:“王连,你过来!”
王连赶紧走了过来,见南舒意脸色铁青,心里一咯噔,赶紧行礼道:“门主,传唤小人有何吩咐?”
“我不是嘱咐过你,不准任何人进出这个院子,你是耳聋还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放人进来?”
“门主恕罪,是方公子一再坚持,小人也是无奈......”
不等他说完,南舒意就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眼珠子都变得通红,满脸都是气急败坏:“方乐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听他的?你脑子被驴踢了?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方乐在我这儿很得宠,所以根本就没把谭城放在眼里,是不是?”
王连面如土色,一滴滴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当时他的确认为方乐在南舒意心里的地位比谭城更高,因此下意识的就偏向了方乐,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对于自己的失误,他心里十分后悔,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又跪下磕头道:“求门主恕罪,小人一时愚鲁,见的不明,冒犯了谭堂主,请门主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