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阳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往市医院赶,他火急火燎地飞奔上楼,按照护士告诉他的病房号找过去,一推开门,就见易正洲坐在椅子上输液,而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孩。
苏秋阳脸色十分精彩,问:“老易,什么情况,这孩子是谁?”
怎么出海钓个鱼,还钓回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
易正洲默了默,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太庚拿着易正洲的手机在刷短视频,斜斜瞧了苏秋阳一眼,翻身起来,说:“我饿了。”
易正洲:“啊?哦,手机给我,我给你叫外卖。”
苏秋阳见这一大一小的熟稔模样,没来由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外卖很快就到了,易正洲身残志坚,还打算自己下去取,太庚大发慈悲地把他按下,自个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门。
易正洲倏然想起什么,喊了声:“哎,十步!”
太庚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易正洲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太庚被“甩”回来,难道是老爹的禁制解了?
如果解了的话,阿庚岂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越想越多,脸色也渐渐白了。
苏秋阳见他脸色不对,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你怎么了?伤得很严重?你哪里痛?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易正洲一把按住苏老妈子,脸色煞白地望着他,问:“苏秋阳,我可能是……”
“什么?”
易正洲眼眶都红了,“我可能,可能要完了……”
苏秋阳也慌神了,“你别吓我啊,我看过你那检查报告,也没伤多重啊?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医生!”
易正洲眼中擒泪,摇了摇头,似乎难以启齿,“不是身体的问题,是我……”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啊易正洲?”苏秋阳脑子一转,问:“该不会是叔叔出什么事了吧?”
“是……”苏秋阳立刻白了脸。
易正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家小白猫可能会不要我了!我以后可怎么过啊……”
苏秋阳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要不是看易正洲还挂着水,简直想冲着他那张俊脸来上一拳。
“就这?!”苏秋阳气笑了,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往日那个总是跟在易正洲身边的小小白影,问他:“你那白猫呢?怎么今儿没跟你一起出来?”
易正洲迷茫道:“刚下去了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苏秋阳也很迷茫:“什么?下去?”
“下去拿外卖了啊?”
苏秋阳:“!!!”
他不可置信地说:“你说刚才那男孩儿就是你那只白猫?!”
易正洲点了点头。
苏秋阳无力地坐在了病床上。
等太庚提着两份鳗鱼饭进病房的时候,易正洲已经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苏秋阳了。
他上下打量这个瞧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完全没法儿把他跟之前那个小白猫联系到一起。
太庚把房间内唯一的桌子搬了过来,自又顾自地搬了把椅子,一下子跳了上去,蹲在了椅子上。
易正洲打开两个人的外卖盒子,手把手地教太庚使用筷子,又把自己那份银耳汤也匀给了他。
苏秋阳瞧着那两只自然地干起饭来,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在太庚吃完了自己碗里所有的鳗鱼,开始从易正洲碗里夹鱼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喂,劳驾,这人还有个大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