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正洲单手掐诀,在手中那支箭箭身上抹过,几个起跳避开这具壮硕的躯体,旋即趁着章鱼怪反应迟钝之际,再次高高跃起,手中箭箭尖泛着金色的光芒,用上全部力气从天而降,那支箭径直扎进了章鱼怪的头颅!
章鱼怪整具躯体痉挛了几下,硕大的脑袋往旁边一偏,没了气息。
易正洲轻松落地,略微平复了一下气息,上前用脚踢了踢,确认它死了之后,这才爬上章鱼怪的脑袋,将方才那支箭拔出来。
他也不嫌脏,用袖子擦干净了才塞进背上的箭袋中。
“哟,不错啊乖孙。”
老头轻飘飘冒出来的一句话,吓了易正洲一大跳。
“您老人家能别这么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好吗?这要是换个普通人早吓死了。”
老头照旧负手飘在半空中,浑身上下白光普照,笑眯眯地说:“我家乖孙这么能干,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易正洲摇了摇头,定定地瞧着眼前。
最后一节车厢了。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经脉中蓬勃涌动的灵气,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嗯,那个,大爷,您给我搞的这力量,不会是一次性的吧?”
老头板着脸,“说了多少遍,叫爷爷。”
“不好意思,前辈,我有亲爷爷的,虽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多年,这称呼实在是不敢乱叫……”
老头却突然把手一揣,哼了一声说:“玄明那小子就算还站在我面前,也得叫我一声爷爷!”
易正洲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生气,但随着身体素质的加强,他脑子似乎也愈发好使了。
这老头看似没有一句真话,实则句句都是真话。
他脑子转了一圈,瞪着眼珠子,试探性地问:“您……难不成姓易?”
“嗯哼。”
易正洲又问:“您难道是易家先辈?”
老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但易正洲知道自己猜对了,此时不抱大腿更待何时?立刻跪下去磕了个梆梆响的头,“多谢老祖宗!”
易小经神色一僵,斥责道:“不要把我叫得那么老!听起来像是个老怪物!”
易正洲缩了缩脖子,“那,我称您太爷爷可好?”
易家是个大家族,脉系旁支甚多,真要论起来,能被他叫一声太爷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左右只是个称呼,只要不和打小疼爱他的易玄明相同就好。
易小经又是嗯哼一声,勉强答应。
“太爷爷,我有个重要的人在车头跟人打起来了,还不知道对方深浅,我得赶紧去帮他了。”
易小经的神色骤然变得有些古怪。
易正洲不明所以,“太爷爷?”
易小经轻咳了两声,“那个,乖孙呐……”
“啊?您说。”
“我已经重塑了你的灵脉,从此你只要专心修行,将来的修为绝不在玄明之下,只是我方才没发现你竟然结了那个”
易小经中间可疑地停顿了两秒,“……契约,重塑灵脉终究是走了捷径……就,可能,也许,会有个小小的副作用……”
“契约?”
易正洲想了想,难不成是之前阿庚要了他一滴血的那个契约?
“什么样的副作用?”
“咳咳。”易小经掉开目光,“我虽然活得久,但观念还是很开明的……总之对你的身体无害,或许还是一大助力,不必放在心上。”
易正洲狐疑地收回了目光。
易小经眯起眼睛,瞧了眼车头,那里安静得很,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乖孙呐,那边已经打完了,快过去吧。”顿了顿,易小经又从他那四处漏风的袖子里掏出个小瓶子递给易正洲,“这个你们兴许用得上。”
易正洲接过那个装着红色粉末的小瓶,晃了晃看了看,再抬头准备问些什么时,易小经已经原地消失了。
真是个怪老头。
易正洲小心翼翼地踩上了第一节车厢顶,出乎他意料的,竟然没有半路杀出个大白鲨之类的,这节车厢安安静静,安全得出奇。
易正洲看不到的是,在他脚下的车厢里,一支巨型蝠鲼仰面瘫在了地上,浑身上下被电得乌漆麻黑,还不时地颤动一下,瞧上去好不狼狈。
这自然是爱孙的太太太太太……爷爷易小经干的。
他隐在易正洲看不见的云层后,远远望着自家乖孙从窗户进了车头,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重塑周身灵脉,自然是每个部位都照拂到了。
人有七情六欲,那事儿……那种事儿在易正洲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来说,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