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正洲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又给他拍背顺气,“……雾箐入魔不假,这其中,一定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缘由。爹你别激动,我一定会查明白的。”
易大海深深呼吸了几口,这才一把按住易正洲的手背,眼神复杂,“从前你不知道也就罢了,我曾经的希望是,你离这些危险的事情远远的,我不求你能出人头地当家主,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易大海瞧着他,顿了顿,说:“但现在,人家主动找上了门,避无可避,儿子,你已经长大了,父母不会做你一辈子的保护伞,往后急风骤雨,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了。”
易正洲定定地点点头,视线掉转到太庚身上,眼神愈发坚定,“爸,我明白的。”
易大海见他再次直直地看着太庚,心里犯起了嘀咕,人家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这小子别还在把他当自己养的那猫看待吧??别哪天太庚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挥挥手就灭掉这小子,到时候他和老婆上哪儿哭坟去?
“我说儿子,你当真……”
“所以,爹,”易正洲转过头,定定地瞧着他爹,“这次我回到益城,会让苏秋阳帮着我一起,把背后的人给揪出来,必要的话,我会去求助CAEA,据我所知,他们很乐意帮我的忙。”
易正洲少有这种正经的时候,易大海一腔话瞬间被堵回了肚子里,迟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哂笑道:“……臭小子,就算我能让你把金刚杵带回去,光凭你空口白牙的,人家可是CAEA,直属燕都,是你说请就能请动的吗?”
CAEA来益城至今不过两月吧,易大海虽远在九黎,但对益城的一举一动显然了如指掌。
不等易正洲开口,易大海继续说:“所以在那之前,我要你先做好一件事,做易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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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悬,易正洲拉着太庚在半山腰上一座亭子里乘凉。
亭子的位置建得十分巧妙,刚好能将整座易宅的全貌尽收眼底。
亭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桌上应季瓜果琳琅满目,易正洲还叫人特地增设了两个吊床,可惜太庚没瞧上,只是跃身蹲在了那一臂宽的石栏杆上,脚底下就是被蒙蒙雾气遮掩住的百丈悬崖。
易正洲倒是不担心他掉下去,只是他自己贪玩躺在吊床上,一双眼睛又恨不得死死黏在太庚身上,就不得不略微梗着脖子看他,时间一长,脖子那处酸得要命。
“……”
太庚蹲在边上瞧了一阵,竟然真跳了下来,不过依旧没有爬上那花花绿绿的吊床,而是坐在桌边,随便叉起一块切好的西瓜放进口中。
这下易正洲只需偏个脸就能瞧见他,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你说,我爸他真想让我继任家主吗?”
太庚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微顿,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