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秋阳马不停蹄地去机场接了双亲,就往殡仪馆赶。
去的路上,他发现后面有一辆现代一直跟着他们,多年的刑警经验养出的敏锐嗅觉,让苏秋阳一路上都盯紧了这辆车,同时给下属发消息求援,自己则不动声色地往殡仪馆开。
他中途甚至换了几个车道绕路走,那辆现代还是死死跟着他们。
苏秋阳顾着后座的双亲安全,他今天没带枪,只能等增援,等到了地下停车场,苏秋阳简单对父母交代几句,就关死了车门,独自下了车。
那辆现代就停在不远处,奇怪的是,车上的人始终没有下来。
苏秋阳贴着白线的边缘走,借由一排排车辆的遮挡,很快移动到了现代车的右后方。
同时,储楚楚带着人已经到了,苏秋阳一侧头,就看见了埋伏在停车场四角的刑警。
几人打了几个手势,储楚楚也给枪上了膛,苏秋阳高高举起右手,只待他下命令,在场的刑警就会冲上去把人围了。
苏秋阳紧盯着现代车驾驶座上的人,眼睛都不敢稍眨一下,正要下令让大家动手时,现代车后视镜里白光一闪,苏秋阳手一僵,立刻握拳。
这是个代表撤退的手势,储楚楚等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尽数退了出去。
苏秋阳站起身来,松了口气,又提起了一颗心径直往现代车走去。
他在车窗上敲了几下,后者果然摇下车窗。
“易正洲,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手机关机家也不回!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苏秋阳紧皱着眉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易正洲能跟着他到这里,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易家惨案现场没找到凶器,只有易家四口和保姆管家的指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太庚也不见了。
苏秋阳本来以为二人待在一起,但看易正洲这样子,他们显然是分开了。
他满腹疑问,但见易正洲眼底布满血丝,甚至比他还要憔悴的模样,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苏秋阳在易正洲肩膀上拍了拍,带着他往自己的车走去。
几个小时后,易正洲捧着双亲的骨灰,坐上了苏秋阳的车,和二老一起回了苏家。
苏笠接受不了从小看顾她长大的伯父母被杀的事实,这两天都是精神恍惚的样子,苏秋阳着人把她好好看在家里,没让她来参加葬礼。
易正洲一进门,就看到了哭成兔子眼的苏笠。
苏秋阳接过他手上的骨灰坛,苏笠就哭着跑过来抱住了易正洲,后者任他抱着,神色淡漠,一言不发。
苏秋阳于心不忍,“好了,别抱着你洲哥了,让他休息一下。”
“……什么?洲哥你说……什么?”苏笠抽抽嗒嗒地抬起头,正对上易正洲极其扭曲的一张脸。
他神情十分痛苦,仿佛正经受着极大的折磨,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溃不成句的两个字:“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