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庚稍稍后仰,易正洲就迫不及待地追了过来,猛地几个深吻方才餍足,太庚撑在他胸膛上,缓缓喘气,两个人眼睫都几乎错落在一起。
“你……”
易正洲抓了他手,在每根手指指节上一一啄吻,头也不抬地问:“我怎么?”
太庚咬牙,那话他实在问不出口,只得愤愤抽回了手,翻过身拿背影对着易正洲。
谁知这人轻笑一声,恬不知耻地贴了过来,从后面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脑袋枕在他肩上,竟然还分得出一只手在他腰上摩挲揉捏。
“昨天辛苦你了,来,我给你揉揉啊。”
太庚耳垂飞速涌起一层薄红,但他佯装睡熟,任由易正洲咬着他耳朵说了半天的荤话,直到差点再次擦枪走火,他才猛地推开易正洲,坐了起来。
“咳咳咳咳,这事儿太过频繁确实不好,哈哈哈哈……”
易正洲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搭的竟然是太庚的白色长袍,愣了愣。
这时太庚也才反应过来,忙伸手想把那袍子收回去,易正洲立刻大喊大叫:“别!你收回去了我穿什么?总不能一直裸奔吧!”
他眼珠子转了转,不好意思地说:“虽说这灵台幻境里就咱们两个人,我在你面前奔一奔倒是没什么……还是说,你真的想看?”
太庚从牙缝里蹦出一句:“我、给、你、换、身、衣、服。”
易正洲立刻横起双臂挡在胸前,一副誓死不从强权的模样,“别啊!我就想穿这件!这件、这件……”
他视线乱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这件保暖!对,保暖!”
太庚脸黑得跟锅底一般,上去就要扒他衣服,易正洲一把按住他手,带着人囫囵转了个圈,指着前面说:“你看!这个漩涡也亮了,应该就是下一重考验了!”
太庚果然收手,专心打量起面前这个一人高的漩涡来。
与之前第一重幻境的门不一样,这个漩涡十分平静,唯独从中间那流转不停的漩涡之中渗出丝丝寒气,一米范围之内的气温低得可怕。
太庚分了一缕神识过去查探,没发现其他异常,至于自己的袍子……易正洲如今修为虽然上去了,但毕竟还是个凡人,他的衣袍水火不侵,确实是抵御严寒的好东西,就随他去吧。
易正洲见他专心地盯着那处,正琢磨着偷偷亲一个,太庚倏然抬头看他,语气不容置疑,“这次我跟你一起进去。”
“我……”
不等他开口拒绝,太庚抬步就往前走去,易正洲只得跟上,牢牢攥住他手,二人并肩入了门。
冷,刺骨的冷。
易正洲穿过那门的一瞬间,就被迎面而来的大雪糊了满脸。
“……”
他默默把脸上的雪擦掉,转脸一看太庚竟然安之若素,只有些许雪花落在了他的领口上,易正洲大为震惊。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些雪都自动绕着太庚走,只有往他脸上招呼时是不带停的。
“……”
区别对待是吧!
他黑着脸正要发作,忽觉与太庚交握的那支手心处传来一阵暖流。
太庚在给他输送灵力。
易正洲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长袍也发生了变化,变得厚了不少,领口处缀了厚厚的毛领,衣长长至脚腕,瞧上去就是个白色的大氅。
易正洲一颗心也暖了起来,先是往自己身上丢了个防护罩,随即五指分开又合上,与太庚十指相扣。
太庚仿佛没发现他这些小动作似的,拉着人往一个方向走。
“那里,有些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二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清一色的白,像是身处南北两极的冰天雪地,更为怪异的是,这里的天也是白色的,叫人压根儿辨不清方向。
太庚指的那处,鹅毛大雪被风裹挟着肆掠而来。
既然找不到方向,那就去找这空间中唯一活动的东西——风雪的来时路。
二人肩并肩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风雪丝毫没有减弱,易正洲有些无聊,开始满嘴跑火车。
“阿庚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啊?改天我去拜访一下先。”
“我父母你都见过了,他们都挺喜欢你的,哦别看我爹平时那么凶巴巴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巴不得你进门……巴不得你留在我家长长久久地做客呢!哈哈哈……”
“等回了益城,我一定要去苏秋阳面前秀一圈,哼哼哼~”
他在这里百般畅想,太庚甚至眼睛都没抬一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走了一阵,易正洲瞧着他侧脸,脸上平静,心里却打起了鼓。
“怎么回事啊?阿庚不会是不愿意吧?是我太心急了吗?可是我们两个已经……”
易正洲定眼瞧着天上掉下来的一片雪花,盯着它一路急转直下,直直地栽进雪地里。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现代社会肌肤之亲很正常的,婚姻关系的建立不是小事,应该慎之又慎,阿庚应该还要好好考察我,嗯,对,肯定是这样,我得好好表现才是。”
他打定了主意,换上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觉太庚的手紧了紧。
太庚目视前方,沉声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