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也觉得挺别扭,要说主宠,他感觉太庚才是那个主,但是二人之间的相处又不完全是这样。
姜秀秀彻底死心,放弃引导自家老公发现其中猫腻,轻咳一声坐正身子,拿起桌上的盖碗茶,浅浅地尝了一口,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气说了几个字。
“他们俩是一对。”
“啊,哦。”
易大海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习惯性应承老婆的话,过了几秒,他那迟滞的大脑似乎终于处理完了这短短几个字中庞大的信息量,瞳孔骤缩,眉毛高高竖起,发出了结婚以来从未在姜秀秀面前展露过的高分贝金嗓子。
“啥!!”
易大海花了好几天时间来接受儿子出柜的事实,期间只敢远远地望着易正洲在院子里坐着发呆,直到他接到了益城来的一通电话。
似乎是为了应景,灵山迎来了难得的雨天,山间被重重雨雾笼罩,把一切都藏在了阴暗里。
易正洲坐在走廊里,头上虽有瓦片遮头,青石板上溅起的雨水却渐渐浸湿了他的裤腿。
易大海在远处看了会儿,迈步走了过去,也不看他儿子,而是负手站在旁边,盯着着院子中央那口大缸瞧。
雨水狠狠砸在水面上又溅起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阳阳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益城发生了很严重的政变,李成器跑了,CAEA亲自下场,整个组织都被重新洗牌……”易大海瞧了易正洲一眼,继续说:“他打电话来,是因为CAEA下派到益城的领导找到他,想要见你一面。”
易正洲默默听着,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一下,像个木偶。
“按阳阳电话里讲的,那李成器背后的组织害了千余人,实在是该死!我易家虽是隐世家族,但居于灵山,本有享受天地诸多益处,若逢人间大难,我辈当义不容辞,站出来履行庇护世人的职责。我后天会出发去益城,全力协助CAEA把李成器那个狗东西抓回来。
“你长大了,如今也承了家主的头衔,如何权衡,全看你自己的心,我就不啰嗦了。”
父子俩一坐一站,沉默着看着会儿雨,易大海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易正洲照旧在院子里坐到了天黑。
他不想让姜秀秀担心,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慢慢走回去,回屋后躺上床也是浑浑噩噩,几乎睁眼到天明。
这夜他照旧熄了灯,抱着猫猫木头躺上床,忽听见窗户那边吱吖一声,地板也发出了被踩踏的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易正洲耳朵动了动,也懒得去管,翻了个身当没听见。
没成想进来的这东西鬼鬼祟祟地摸上了他的床,一双手就那么水灵灵地扒在了他肩膀上。
这下易正洲再怎么不想动,也只能回头看看到底是谁了。
他一转头,正对上一张顶着满头水草蜘蛛网的狰狞邪笑的老脸,他瞪大了眼睛,惊叫声呼之欲出,这人却先于他叫出了声。
“乖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