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是。
且一定要。
这两个月好快好快，转眼，五月了。
这期间的比赛，考试，江夏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谈朝的稿子也很顺利，一张一张，怎么画都画不完。
老张这俩月的嘴角就没下来过，逢人就说，“看，第一是我们班江夏。”
张远行在物理、化学竞赛屡屡得奖。杨瑶忙着语文作文，各项演讲。苗语迎筹备出国的材料。唐雯怡在步入高三前终于理清一切，她已经被H大提前录取。
难得一次碰上唐雯怡，江夏主动道，“唐唐，你今天怎么了。”
唐雯怡皱眉。
“快说，有事情就要说出来，说出来才能解决嘛。”
唐雯怡败阵。
“我今天干了一件蠢事。”
江夏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和不解。
她直愣愣望着她。
“死钱予，他让我去扯人家的帽子，我一时不知怎的鬼迷心窍，真的去扯了他发小的帽子，把他发小的帽子扣在他发小头上了。丢死人了，还好他发小没有生气。”
江夏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在她看来，唐雯怡和他，未来必定有故事发生。
“唐唐，你不觉得这是种缘分吗。”
“缘分？世界上哪有这么离谱的缘分啊。”
欢喜冤家呀。
“好啦，我们以后少接触他就没事了啦，诶，你好像被H大提前录取了对吧，恭喜呀。”
唐雯怡的心情像坐过山车，“谢谢阿江，还是你好。”
江夏环住她的脖子，“走啦，吃饭喽。”
谈朝的稿子很成功，而谈朝思虑了两个月，有一件事从头到尾没解决。
他开始循环操作，一根接一根烟抽。
许以威连夹带抢，最后一根落入他口中。
呼。
长吸一口。
“你这是？”
“没想好怎么和她讲。”
许以威猜的八九不离十。
呼。
又一口。
“直接说，你千万别间接哈，这有什么的，你又不是一辈子回不来了。怎么，还舍不得啊？！”
不是她舍不得我，是我舍不得她。
他苦笑，“对，舍不得。”
他无能为力。
总不可能把江夏带着一起走吧。
“最好一次性讲清楚，别模糊啊。谈朝，你，想过出国吗。”
“你想出国？”
谈朝点破。
“嗯，我问问你。”
问了就是有这个想法。
“找好学校了？”
“嗯，d大。”
谈朝的烟瘾没断，一盒新的烟抽出。
刹那间，他剧烈咳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被迫蹲在地上，直至恢复原貌。
许以威顺着他的背，“没事吧你，咳这么狠。”
他迅速喘了口气，胸口起伏。
“没……没事。”
许以威扶起他。
他伸手够烟，许以威挥手一晃。
他抓紧谈朝的衣襟，“别抽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干嘛吗。”
“我不想和她分开，真的。”
他重复第二遍。
“我不想和她分开。”
“你冷静点，你不是不回来了啊。之前分开一年……”
“就是因为之前分开的一年，我再不要和她错过。我不想出国，但是我不想没用，总有人替我决定，让我不得不去遵循。我的选择权在我手里，而我的决定权不在我自己手里。”
他拽紧许以威的衣领，许以威放手，他得以解放。
最激烈的一刻，一个期待已久的电话打来。
谈朝用力咳了两声，试图吐出所有。
“喂，阿江，怎么了。”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吗。”
“有点，不严重。”
“最近……”｜“吃药……”
一句虚弱的“好的”结束了通话。
许以威关掉手机，“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谈朝闭口不谈，妄想跳过问题。
“别退了，越退越远没发觉吗。”
他加上一句，“离她越远。”
谈朝静默，实则早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