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温问凌绝,初秋的太阳还是有些毒的。
“不用。”
夏知温又想起江舒瑯说的话,『既然已有护花使者』,什么护花使者,这可是天地的主人,怎么敢的…
还有那个敢喜欢碧顷的男人,可谓是胆大包天。
人还是要惜命的…
马车走进一片竹林,四周环绕着竹子的清香。
有人在竹林里!
夏知温警惕地看着周围,停下了车。
“怎么了?”凌绝问。
“竹林里有人,很多个,且来者不善。”
凌绝还是没有起身,还是看着手中的书,懒散道:“人类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
如今碧顷不在,夏知温知道要靠自己保护凌绝了。
一个飞镖从林中飞出,直指凌绝。
夏知温抽剑挡掉。
而后听见凌绝的声音依旧慵懒:“看来是杀顾西辞的。”
夏知温皱着眉警惕看着周围:“应当是叶卿儒口中众天教右使梁羌的人,顾西辞虽然名声在外,可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皇帝以为顾西辞已死必然不会再追杀,而梁羌,怕是为众天教招来杀身之祸后怕顾西辞报复他,所以先派人来刺杀!”
“你很聪明啊!夏将军!”
丛林中一个人走了出来,身高八尺,面容可怖,正是众天教曾经的右使梁羌。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将马车围了起来。
“属下远道而来,教主不出来见见我吗?”
梁羌对着马车道。
“听说你失忆了,内力也没了,眼睛也受了伤,这下可不就成废人一个了,哈哈哈…”
梁羌笑得非常得意。
“你创建那么大一个教会,却只知道让这万余教众种田,当真是暴殄天物!让你把教主之位让给我你不答应,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悔不当初吧顾西辞?”
夏知温已经意识到,左使叶卿儒的身边可能有梁羌的奸细。
人太多了,夏知温自己恐难抵挡。
车轿里没有动静,梁羌便开始嘲讽夏知温。
“夏将军,当时多威风啊!你不是要杀了顾西辞那个贱女人吗?怎么如今,反倒成了护花使者了?”
梁羌肆意笑着:“顾西辞!别以为夏知温能护得住你!识相点自己出来跪下认错!我还可以考虑让你留个全尸!”
“还不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梁羌飞身而上,手中的长刀呼啸着向车轿砍去。
“砰!”的一声,夏知温的剑撞上了梁羌的刀。
两人缠斗起来,夏知温明显处于上风,可无奈敌人人手众多,夏知温还是被引开。
梁羌的下属见势便用刀向车轿砍去,只是人刚腾空而起,就不知道被什么掐住了脖子。
下属颤抖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
有一个“人”站在车顶上,煞白的脸,深蓝色的眼睛深蓝的唇,尖而细的耳朵,脖颈上是密密麻麻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深蓝色的长发迎风飘起。
蓝白相间的铠甲的包裹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发着淡淡的蓝光,从胳膊肘往上也是密集的蓝色鳞片。
掐住他脖子的,不像人的手,像动物的利爪,黑色的尖细而长的爪子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肉,血液顺着伤口的边缘往外流着,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利爪突然收紧,他的脖子被生生掐断,血液溅了一地。
霎时空气中一片寂静,人们拿着剑,胆怯地看着这个站在车顶凶神恶煞的怪物。
一道声音从车轿里传来。
“碧顷,记得留活口。”
“是,主人。”
话音刚落,碧顷的眼中蓝光乍现。
血红的冰从他们的身上钻出,像一根根红色的尖刺,刺穿他们的身体。
四周全是利器逼迫□□的声音,残忍又血腥。
只是闻不到血的腥味儿,因为已经冻成了坚冰。
几十个人无声的没有了生命,只剩下一地红色的刺猬。
梁羌颤抖着坐在地上,手中的刀也掉了。
碧顷从车顶消失,又突然在梁羌的面前出现。
梁羌看着那双蓝白色的长靴停在了自己面前。
他冷得牙直打颤,嘴唇也被冻得青紫。
一只尖锐的黑色爪子抬起了他的下巴,他看到蓝色的嘴唇微动,一开一合间,冰冷的寒气从她的蓝色的唇间冒出。
“你刚刚好像在骂什么人?”
语气冰冷又傲慢。
梁羌感觉到下巴已经被划破开始流血,只是血液刚流出来便被冻成了冰。
他颤抖着开口:
“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