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浊,黄河的水司,穿金城而过连着整个家国,确实是碧顷属下当之无愧的大将。
凌绝低声笑着跟碧顷道:“他说你不如你的属下。”
碧顷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货看起来只是一个山大王罢了,坐井观天,能知道明浊都已经很不错了。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的主人汶狰在何处?不说杀了你们。”
那虎头人身的人霎时变了神色,与一旁同样虎头人身的随从低语了几句,又扬起了脸,不屑一顾道:
“你以为知道了我们大主的名字就能吓到我吗?你到底是何处臭水沟的小水司,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碧顷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别急碧顷。”
凌绝连忙拉住碧顷的胳膊。
这妖怪胆子也太大了。
“我们只是想问你,汶狰现在人在何处?我们只是想找他问一些事。”
找到汶狰,便有机会让汶狰取代为非作歹的银梦了。
“大主人的事岂是我们能知道的?你一个人类居然和水部小司混在一起,还敢直呼我大主人的名讳!人类屠我族类!穿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我们兽类厌恶人类!也厌恶跟人类混在一起的物司!”
碧顷的眼刀已经将这个虎首领凌迟了几百次,凌绝拉着她,不然它们早就死了。
别说它们这些小小野兽,灵司汶狰的子民,就算是他们最大的主子佑宁来了也得敬她!
凌绝正打算解释,方才跟丢的那个壮实的男人却走了出来,跟虎首领在咿咿呀呀些什么。
“你说是她们救了你?”
男人点了点头。
“你为了救你的儿子私自离开,我还没有罚你!”
男人流下了泪,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好了我不责怪你,你平安回来就好,也不会责罚她们的你放心吧。”
男人擦了擦眼泪,听到首领的话笑了笑离开了。
凌绝看着他们,从前只听佑宁说飞禽走兽皆有情感只是没有见过,如今亲眼见到确实感人。
虎首领的语气松了很多:“它的儿子前几日被猎人带走了,妻子也重病在身,它心急如焚自己跑到城里去,我们都以为它回不来了,念在你们救它,今日就先放过你们。”
它转身想走,身后碧顷的声音传来: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汶狰在哪里?”
一阵阴冷的带着海水腥气的风吹在了虎首领的脸上,只可惜一辈子都盘踞在深山的猛虎从未见过海。
它不以为意,又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虎群在躁动,低吼声此起彼伏。
碧顷把它提到了跟前,虎首领痛苦的挣扎着,好像全身都有蚂蚁想从皮肤下钻出。
“我说!我说!”
碧顷放开钳制,虎首领从半空跌落在地。
它捂着胸口痛苦道:
“…早就听主子说物司们个个都是变态,果然是…”
碧顷阴沉着脸蹲下身,双眼像夺命的刀:“你说什么?”
虎首领奋力用臀部挪动让自己匍匐前进远离碧顷: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只是成精的老虎!比不上你们物司啊!”
凌绝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说的主子是谁啊?”
虎首领终于挪到了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顺了顺被吓的竖立起来的毛,缓了口气道:
“管我们这一大片的,是一只叫见山的鹿,我只是这片山的小大王,灵司大人的事我这小喽喽怎么会知道…”
“鹿?你是虎?归鹿管?”
“那…我生下来这里就归它管了…”
“他在哪里?”
“它常年在贵清山的胡杨林里,我只在一年一次的聚会里见过它…”
“好,你回去吧。”
“好好…”
虎首领立马带着虎群跑了,不带回头的。
凌绝看着他们仓皇逃脱的模样,笑道:“这些老虎还挺有意思。”
碧顷不屑道:“大虫而已。”
“走吧,去他说的贵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