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不料对方单刀直入,先是一愣,随即陪笑应道:“近闻皇上风痛不适,老夫担忧不已,又恐冒然进宫问候搅扰皇上休憩,故此……”
寿安和张永德彼此对望了一下,微微频头说:“相爷忧心父皇,实属一片忠心。父皇在外征战多年,早有旧伤在身,不意冰寒天气多赏了会儿雪景,龙体偶感小恙,尚需时日调养。”
王峻闻言,假意叹了口气:“公主所言甚是。皇上自登基以来,天下稍定,边界滋扰又起,只恨老夫不能替皇上分忧啊!”
“相爷无需自责,您为皇上分忧之心,人尽皆知,皇上亦有明鉴。”寿安逢迎道。
“实不相瞒,几日前,老臣原想邀李重进过府讨教,熟料他称病不出……无奈之下,才劳烦驸马爷前来一叙,谁知竟惊扰了公主凤驾,实在是诚惶诚恐啊……”王峻迂回表意。
寿安跟张永德交换过眼神,笑道:“本宫与驸马虽有君臣之名,毕竟结发夫妻。常言道,夫为妻纲。故此,本宫不敢擅离夫君三尺之远啊……”
一旁坐着的元妻沈氏,深感公主与驸马琴瑟和鸣,羡慕道:“公主慈行,真可谓是妾身效仿的典范啊……”
寿安闻听此言,谦逊应道:“夫人谬赞,您与相爷相濡以沫三十载,实可堪称典范。本宫与驸马尚属新婚,怎担得起‘典范’二字?”
王峻听得心中喜悦:“来来来,公主,驸马爷,请用茶,用茶!”
魏道济府内。
午膳过后,魏道济半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正想着石碑和玉玺一事,却听家奴轻扣房门:“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
“进来吧。”魏道济边说边坐起来,抖了抖外衣,从家奴手里接过信,问道:“什么人送来的?”
“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只说务必将信交到大人手中,便匆匆跑开了。”家奴回话。
魏道济疑惑地点点头,从信封里取出信纸打开,却只见一行字……
“这是……”魏道济喃呓过后,吩咐道:“速去备下车马,老夫有事出府。”
家奴不知内情,迟疑了半晌,怯怯问道:“老爷要谁陪行,小人一并去唤?”
“哎,老夫出府只为会友,跟一位久未谋面的老友吃酒叙旧罢了,不用人陪,只要马夫。”魏道济轻描淡写地敷衍着,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
少顷,车马备妥。魏道济披上厚长袍,一头钻进轿厢之中。
车行雪地,遂至东华门外,一处三层的客栈映入眼帘,匾额上书“宝悦客栈”四个字。
车夫将车停稳,下马扶魏道济出了轿厢,自去旁边的茶楼喝茶等着。
魏道济快步走进客栈……
掌柜见有客来访,不敢怠慢,堆笑着上前寒暄:“这位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