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这些糟心事了。咱们还是快想想,要怎么才能玩得尽兴吧!”霍不尔转移话题。
“你有什么可以玩得尽兴的法子?”吕喆来了精神,一下子又坐了起来。
“要不,咱们明天上南郊的吹台山赏雪去吧?”霍不尔提议。
“哦?这个主意不错,不如……再约几个人,像驸马爷那样的。”吕喆跳到铁笼子旁边,甩了甩青色半长袄。
翌日卯时刚过,吕喆就催霍不尔上路。
霍不尔问他:“早饭未用,外面又是连夜大雪,你要咱俩怎么抵御寒气?”
“你怎么忘了?今日是大寒,大相国寺舍粥?”吕喆披上一袭长外袍,“咱们也去讨一碗吉利粥喝,不是更好么?”
“只喝寺里一碗薄粥,如何抗得过山上的风雪?”霍不尔随手拿起黄葫芦,“还是带上一壶酒御寒吧!”
“只带酒,没有肉?”吕喆追问。
“常言讲,酒肉不分家,岂会少了肉?”霍不尔也取过外长袍披在身上。
“唷,二位乐师,大清早的,这是去哪儿啊?”阮阁主从外面走进院来。
“这话该我们问您才对吧,昨晚彻夜未归,又去哪个府上赏雪吃酒了啊?”吕喆调侃。
老板娘一个红脸:“臭小子,又拿老娘挑弄……看我不回了相爷,管教你少不了一顿皮肉,到那时你才知道老娘的厉害!”
“好啦,好啦!”霍不尔赶忙站到两人中间,“阁主辛苦了,还是快进屋吧,院子里天寒地冻的,当心身子别遭了冷风。”
“还是我们霍乐师知冷知热。”说罢阁主冲吕喆一个白眼,回了香菊阁。
“你倒会怜香惜玉,她啊,”吕喆回身望着老板娘的背影,“自己来者不拒,不管黑官白官都无所谓的,替这种人操心作甚?莫非,你对阁主独有情义?”
“你又胡说!”霍不尔用手一挥,示意车夫拉过车马,“咱们还是上路吧!”
再说阿粟得了皇上的允准,一早回了师傅哈塔后,独自出了宫门,直奔大相国寺。
刚走至寺院巷口,只见早有各色人等排队,手里都端着寺里派发的木碗,顺序领粥。
阿粟也要来一只木碗,站到了队尾。
大相国寺山门外,执事方丈手握佛珠,立于一侧,放眼监察。
两口大铁锅焰赤沸白,股股谷物香气向四周飘散。
阿粟随着队伍向前走,眼见前方只剩不足十人,不由翘首以盼。
突然,有人用力拍了拍阿粟的肩膀,又递上一只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