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尔摆手道:“即便驸马爷不肯赏脸过来,我二人也是要的,何来破费一说……”
“驸马爷,您就别再推三辞四的了,我二人反会不自在的。”吕喆快人快语。
“既如此,二位也不要再驸马爷、驸马爷的称呼了罢。不如,直接唤我名字,或者叫我张公子也可,反更亲近些……”
“哦?这倒是好极了……张……张公子!”吕喆边开玩儿边施礼。
“事先讲好,只在私底下这么叫,”霍不尔补充道,“别让外人以为我二人不识礼仪才好!”
家奴端着温酒和菜肉从外面走进来,摆上桌案,又添了炭火,三人这才围坐桌前。
吕喆先将酒杯斟满,率先举杯唱喏:“来!为了难得的偶遇与相识,咱们来碰个杯,让身子先暖起来。”
张永德真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机会,便与霍不尔、吕喆轻触杯盏,舒心地饮了个干净。
“这酒虽可暖身,但近日来,在下的体内有些燥滞,故此不敢贪杯,还请二位见谅。”张永德说着将空杯放回桌案之上。
吕喆暗下偷偷瞄了一眼霍不尔:“驸马是否与公主过于拘泥礼数,反不能随心意行房中之术啊?”
张永德听得此言,正中心靶,有如燥滞加倍、背上的红斑袒露于外似的:“在下与公主虽为夫妻,但……多是由公主择选吉日才可同塌……”
吕喆心说,真是苦了这么好精力的郎君。
霍不尔在一旁却道:“公主金枝玉叶,择吉日与驸马爷同房,也在情理之中!”
“话虽不假,可公主如今既是驸马爷妻室,便该守夫妇纲常啊!”吕喆抢着说。
张永德无奈地摇摇头:“公主与在下,先是君臣,而后才是夫妻……这大义纲常,岂可恣意违背……”
“看样子,这乘龙快婿也不是人人都好当的呢。”吕喆又酸了一把酒水。
正在说话的当头,外面响起更夫敲梆的木声阵阵……
“子时已过,请容在下先行告辞,待来日再答谢二位公子!”张永德边说边起身。
“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霍不尔跟着站起来,“驸马爷何不留宿一晚,也不枉我二人精心备下的酒肉之欢啊!”
“这……”张永德瞬间露出一丝摇摆不定的神情。
“怎么,张公子……怕是嫌我二人居住的陋室,放不下驸马爷的高贵?”吕喆边鼓常敲。
“哪里,哪里!只是……在下不便三番打扰啊!”张永德赶忙抬拳施礼。
“张公子此言过虑了,我二人正愁没一个可以对坐畅欢的搭伴呢……”霍不尔笑道。
“既如此……也罢!”张永德将长袍一甩,重新坐回原席。
吕喆转忧为喜道:“这样才是道理!”遂又斟上一杯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