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鄠兄提醒得很是。不过只要大家妥帖动作,恪守本地纲纪,料来无虞。”辛回远应和。
坐在下位的单言,用手使劲比划,嘴唇也不停翻动,意为:请大人放心。
鄠岗起身走到单言身旁,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臂膀:“我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单言忙起身摆动手型,又在胸口处按了两下,意为: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这一路行来,我看在眼中,单言确是个谨慎守礼的好孩子!”辛回远笑着替单言说话。
单言完全明白,不时点头回应。
“辛兄,烦请你飞鸽传书,及时让魏大人了解我等的动向才好!”鄠岗嘱咐辛回远。
“鄠兄所言极是。待明日出发前,我便放出飞鸽传递消息……”辛回远早有安排。
鄠岗点点头:“这易州界内,山石不缺,只可惜咱们得赶路北上,否则真想见识一番……”
“这有何难?只等咱们返京复命之际,来此故地重游,届时便可好好领略领略了。”辛回远安慰。
“辛兄呵,”鄠岗故作神秘,“依我看,往返切不可择同路而行啊!”
“不可择同路而行?这……又是为何?”辛回远纳罕。
鄠岗这才开怀大笑道:“岂不闻,好马不吃回头草么?”
说完,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连单言也咧起嘴巴,面露舒心喜色。
并州归途。
“抱一,这儿是什么地界?”吕喆在马背上举目远眺,轻声问坐前的张永德。
“前面便是沁州城,再往北行一个时辰,就到并州城了。”张永德回头关切地问,“你的身体,可还吃得消么?要不……咱们在沁州城内打个牙祭如何?”
“眼看着便要进入并州,还是一鼓作气为好。”吕喆勉强立起后腰。
“你都疲累成这个模样了,怎有力气去见我的家人呢?听我的罢,今晚就宿在沁州城内。”
“我……我实在睡不惯客栈的床榻,咯吱咯吱乱响……”
“你又怎知我家中的床榻,不会咯吱咯吱乱响,搅了你的清梦?”
“若是那样,我便席地而眠。”吕喆淘气地媚笑,忽然听见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
“你的肚子怕是闹情绪喽……听我的罢,先别着急赶路啦,等进了沁州城,饮饮马,稍息片刻再走,也耽搁不了什么……”说完,不等吕喆回话,自顾呵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