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公主虽为夫妻,但也不可大意呵。”张颖话里有话。
“父亲宽心,儿子自有分寸,断不会做出辱没门楣之事。”张永德会意。
“哥哥,我是不是该叫公主一声嫂嫂才是?”咏馨嘟嘴问道。
“当然啰,小姐您可是公主唯一的小姑子呐。”吕喆忍不住顽笑插话。
“可我连这位嫂嫂的眉毛鼻子还都没见过呢……”咏馨面露失望的神情。
“既是馨妹想见嫂嫂,那有何难,为兄带你一同进京可好?”张永德跟着半开起玩笑来。
“馨儿不要浑说,京城可不是随便出入的。”刘氏板脸制止。
“是啊,可儿戏不得!”张颖附和,“德儿,你给朝廷做事,容不得半分差池。”
“京城虽是天子脚下,但也并非龙潭虎穴,父亲也忒小心了。”张永德不以为然。
“德儿啊,你父亲说的对。你是天子贵婿,一言一行都要彰显皇家威仪,不可教家人日夜悬心啊。”太夫人颇识大体,岂不知驸马爷的位置看似尊贵,实则高处不胜寒。
“哦。”张永德不愿让气氛变得过于沉重,忙用皇上和公主赏赐之物岔开话题。
随后,下人将张永德的行李抬进厅里。
“这是皇上亲赐的御酒。”张永德指着红绸酒桶告诉父亲。
“多谢皇上惦念眷顾!”张颖面南而拜。
又将寿安准备的几匹时新衣料捧到太夫人和刘氏跟前:“这些都是公主着意让我捎给家中长辈的细工织物,不知合不合心意……”
“难为公主一片孝心,很好,很好!”太夫人深觉欣慰。
“公主挂爱,妾身感激不尽。”刘氏也屈膝拜上。
“还有!”张永德最后翻出个纸包袱,递给一旁望眼欲穿的咏馨,“这是老字号的柿子饼,京中特产。来,馨妹,快拿着!”
“就知道哥哥一定不会忘了我的……谢谢哥哥嫂嫂!”咏馨双目盼盼地接过柿子饼。
吕喆坐于一旁,内心百分羡慕地望着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场面……
王峻府内。
“相爷,小人有一事请教。”丁庸走进书房,轻声说。
王峻不耐烦地放下手中音律书:“又有何事来扰?”
“不知王殷大人可曾过府?”丁庸凑到近前,直言相问。
“王殷?不曾来过。为何突然提他,快快讲来。”王峻瞪了一眼。
“前日,王殷府上来了一位远道的客人,相爷可有耳闻?”
“只听说李洪信去过,但他也算不得是远道的客人呵。”
“小人略作打探,那人原是卢文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