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想?”寿安垂泪问,“可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之事,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我会在心里默默祝祷,愿公主福寿绵长……”张永德替眼前人拭去泪痕,“别多想了。”
寿安心绪稍定,将头靠在张永德怀里,“永德,今晚我想陪着你……”
香菊阁。
“你回来得真是时候!”霍不尔见到风尘仆仆的吕喆,连日悬心总算踏实下来。
“怎么,我离开这几日,可有人寻我?”吕喆解下长袍。
“别人姑且不论,倒是相爷老提起你来。”
“那你是怎么替我周全的?”
“我能怎么周全,不过实话实说而已。”霍不尔故意逗他。
“你不会把我……”吕喆当了真,脸色煞白。
“放心吧,我告诉他,你被封丘门外五里的胡家请去,为即将出嫁的胡大小姐授课去了。”
“多谢。之前不是约定好,上元节前一定赶回来的么。我何曾对你失言过……”
“这可难说。谁晓得中间会不会有变数,节外生枝呢……”霍不尔话里有话。
“节……”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马鞍之苦,吕喆情知对方意在试探,不便往深里说,马上换了个话题,“你提醒得很是,明日就是上元节,我不在时,你可预备好什么新曲节目了?”
“跟往年一样,无非是写贺曲庆喜的谱子。如今你游历归来,不如将这一路积累的灵感,好好归拢归拢,新作一曲,也好明日献与相爷?”霍不尔鼓噪。
“新作一曲?”吕喆心中一动,“你既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有个成曲儿……”
“既是这样,还不快谱写出来,别一时动情,掉头就忘!”霍不尔催促,“想好曲名了么?”
“就叫‘一节一生’!”吕喆有感而发,心头快意。
“一节……一生?”霍不尔窃笑反问,“莫不是说你自己,难逃一劫,无悔一生?”
“你不要拆字解文,快,快去取你的器乐来,迟了,恐走了灵感……”吕喆脸红着说。
“依我看,还是等晚膳之后,再好好推演一番吧!”霍不尔说罢起身离去。
房中剩下吕喆一个人,正欲取笔墨谱曲,忽而想起什么。
展开绒包,拿起银龠,轻轻摩挲。
他真是我的“劫难”吗?不,我不相信!
既然有了好的开始,就该求个了局才是……可他非普通,我是不是该,到此即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