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此意!”霍不尔忙跟着起身解释,“只是今日确实仓促,我和阿喆全无准备……”
“噢。”张永德仿若明白,“原来你们是担心礼数不全啊。”
“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吕喆佯装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衫,“抚琴吃酒本是消遣之举,若凭空多了份拘束,也是无趣,不是么。既然张公子看重我等情义,不如闲时依旧来阁中相聚,小酌几杯忘却烦愁,偶或乐而不思……驸马府,岂不更好?”
吕喆一席话,引得霍不尔和张永德频频点头,不约而同朝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驸马府内。
胭脂垂头丧气地走进寿安公主闺房,见她手捧书册,便将脚步放得轻些。
“如何,可都处置妥当了?”寿安听到动静,放下手中书问。
“回公主,”胭脂躬身禀道,“那卖布的也请不动姓吕的小子……”
“什么?”寿安扶案而起,“竟有如此不知变通之人?”
“恕奴婢直言,”胭脂微微抬头看着花容失色的寿安,“那小子深受王峻赏识,平日溜须逢迎,讨好金主,敢不尽心尽力?公主千金之躯,何等尊贵,若几次三番跟这种人纠缠不清,奴婢是怕……迟早被驸马爷知晓,反而会怪公主沉不住气了……”
“那依你之言,本宫只能忍气吞声,就此作罢不成?”寿安眼神阴鸷地凝视着胭脂。
“奴婢绝无此意!只是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胭脂起身走到近前,轻声劝道,“何况驸马爷虽常往香菊阁听曲小酌,倒也未见有过亲狎举动,想来是守着分寸的。”
“光表面守着分寸又有何用?你可知,待到木已成舟,就悔之晚矣了!”寿安仍不放心。
“等到果真寻得蛛丝马迹,公主一并发作,不就师出有名了?”胭脂话锋一转。
公主似有所动,面上却强硬不改:“眼下不过小惩大诫,捱到那时怕是得斩草除根了……”
晋州城内。
“刘贼可有异动?”府尹杨廷璋忧虑城外刘承钧的人马,向负责汇总军情的偏将发问。
“回大人,敌军依时起锅造饭,练兵备战,暂无攻城之态!”偏将抱拳回应。
“柴荣将军是否已率兵出发?”杨廷璋再问。
“前方先锋官传来消息,柴荣将军昨日星夜离了隰州,正督兵押粮赶来晋州。”偏将回禀。
杨廷璋闻言心下稍宽:“刘贼久驻不攻,想是知道晋州城内粮草匮乏,意图围困我等。不妨……”杨廷璋抬手将偏将招至近前,埋头耳语后道:“吩咐下去,依计行事!”
晋州城外七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