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言颇觉无趣,担心留时太久,本打算先退出暗室再说,却又不想撇下王昰安一人在此。
少庄主不会有恙吧?于是再次回到王昰安身旁,略微使劲地用手摇了摇对方胳膊。
只听王昰安陡然一声狮吼:是谁!扬起手臂将陌生人的手大力甩开。
单言受到惊吓,不觉向后退去。
王昰安似从冥想中猛醒,抽身靠了过去。借着房内烛光,终于见到墨墙根下站着的单言。
“是……是你?你怎么进来的?”王昰安竭力压制着内心狐疑。
单言用手指了指一旁微开的锁门。
“刚才没有吓到你吧?”王昰安领单言出了暗室,回到书房后堂。
单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对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间暗室,其实是我安放亡故父母牌位的地方……”王昰安连声解释。
单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手指了指王昰安眼下。
“我……想起了父母,又生了困意,所以才……”王昰安支吾其词。
单言含笑了然,先是按住自己的心口,继而点了点自己的眼下。
“是啊,谁都有想念家人的时候,更何况是生身父母……”王昰安倒了盏温茶给单言压惊,“你还记得父母的相貌吗?”
单言伸手接过茶盏,眼中若含泪似无泪地低下头……
香菊阁。
霍不尔与吕喆用过晚膳,便来到前厅,与众阁中女房或弹琴抚曲,或闲聊城中权贵公子趣闻。
这时,老仆人疾步跑进前厅,阁主见状带笑上前,手搭其肩,逗趣捉弄道:“哟,这般光景,老人家可是按捺不住,想点蜡入房吗?”
老仆人闻言满脸涨红,不能自持,引得众女房捧腹不止。
“阮阁主何苦取笑老人家。”霍不尔忍俊问他,“你来有何事?”
“回霍乐师,后门来了几位公子,要……要寻吕乐师!”老仆人支吾,转而望向吕喆。
“什么人啊,这般不晓事,都……都快钻被窝子了!”吕喆也跟着应景胡诌,惹得在场女房们又是靡靡嘻嘻。
“说……说是从并州来了两位客人。”老仆人脸上红光不减,连声补充。
“什么,并州?”吕喆闻言立时起身,“多半是来求教琴技的知客吧……”
“怎么,乐师在并州也有知客?”阮阁主走上前,吃惊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