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却因为这风平浪静的场面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

“她都迟到了，付导竟然不生气。”

“盛姜也不是一直被传有金主，姜黎不会内定了吧。”

“我靠，这样玩不是耍我们呢吗？”

“等等看，是不是内定，看她选没选上不久知道了吗？”

房间内唯有表演台上被灯光聚照，借着余光，盛姜也丝毫不怯场地走上台，享受地站在聚光灯下。

她朝面试导演们的方向看去时，却撇见一道熟悉却也陌生的身影。

男人目光随意地看向前方，身材健壮挺拔，比之当年清瘦的模样更加的成熟有张力，脸庞也因为发腮的缘故从当年的青隽校草，变成越发成熟稳重。

她的目光骤然收紧，笑容戛然而止。

这个…渣男怎么在这里！

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昏暗中，男人缓缓抬眸，看着盛姜也，神情陌生，像是根本不认识一般，冷淡开口：“你当真要同我退婚。”

台词！

盛姜也猛然回神，知道他是在递词，当然她更不会觉得他是专门为之，这应该就是他的工作…而已。

想到这里。

盛姜冷笑一声，瞬间整理心情进入状态，她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她嘴角挂着一抹端庄圣洁的笑，可眼睛里却带着目空一切的疏离和复杂，微微抬首：“你错了，我只是在结束曾经的错误。”

错误！

是姜黎和辜行。

亦或者是盛姜也和卫澧森。

盛姜也是有演技的，至少这一幕能证明。

戏外的众人，看着浑然变了气质的盛姜也倒吸一口凉气。

付导有些意外。

她姜黎的美丽，是锋利，是带毒的。

角色与演员的相撞，靠的是磁场，也就是通俗说的角选人，而非人选角。

有些人站在这里，演技在精湛，可她只是在演姜黎，而盛姜也不是，她声音有姜黎的影子。

卫澧森抬眸，眸子里似滴了墨，浓墨慢慢晕开，他入戏了：“从前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是错误？”

“是！”面对渣前任，盛姜也的情绪直接拉满，只是随着台词推进，她的情绪不知不觉见有了变化：“世间尊卑有别，我们从来都没有可能，辜行，不要纠缠了。”

台词落下，盛姜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我纠缠，还是你太无情，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粒微尘，对吗？”黑暗中，卫澧森的眼眸带着看透人心黑暗的通透嘲弄，他就坐在那里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盛姜也看着他的眼睛，难得地心虚。

面试间里的人看着盛姜也说不出话来，都知道这是卫澧森故意在压盛姜也的戏，但奇怪的是，前面的面试者，卫澧森只会帮着递词而已。

众人将这一切的缘由归结为，报复。

谁让盛姜也之前作死，现在落到了人家手里。

还不被玩死。

活该。

卫澧森看着盛姜也尴尬在台上，垂眸将台词盖上，他不否认压戏。

他只是不想和她再有瓜葛。

付导硬着头皮出来圆场：“那个，要不再来一遍。”

开头小小地惊艳了一下，付导对盛姜也有了改观，还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的。

卫澧森：“如果人人都再来一遍，那今天的面试还有必要吗？”

其实面试不过就是为了寻找最合适的演员，遇到惊艳的多给她几分钟，有有什么关系呢。

演戏看的就是实力，谁行谁上啊。

可卫澧森这意思，就是拒绝和盛姜也搭戏。

付导有些为难，对着盛姜也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低个头。

盛姜也此刻一肚子的火，哪里看得见导演。

要不是他故意的，她怎么会掉出情绪。

什么破剧，她还不演了呢！

谁要和他搭戏啊。

还是搭感情戏。

不过，她可不能白白被欺负。

“卫影帝是吧！请您工作的时候，稍微工私分明一点儿可以吗？”

“你觉得我哪里没有公私分明。”卫澧森条理清晰的回答她：“首先，你的情绪不稳定，甚至于作为一个成年人没有合格的控制情绪的本事，其次，你的人格很幼稚，对工作以及任何事儿都缺乏责任感，如果在剧中出现任何问题，你是否会甩手不干，或者是敷衍了事，这些都是隐患。”

卫澧森起身：“最后，如果你是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态来的，请将这份工作，让给更需要的人。”

卫澧森：“剧组需要规避风险，我也不会和缺乏责任感的人共事儿。”

当然，这并不是卫澧森单纯的针对盛姜也，而是他在陈述一个事实，他说的每一点都没有错误，对风险的评估，也很犀利。

因为这份犀利，他才能年级轻轻就有了不菲的成就，实现财富自由。

他一直都足够的清醒，足够的理智，唯独在七年前，不清醒过那么一次而已。

可，就那一次，他明白了阶级，差距，褪去了天真，成为了现在理智的他。

盛姜也看着卫澧森冷漠的脸，又气又无语的张口，却只能吸进一口冷空气在胸口出凝固，冻的她心口疼。

他冷漠，现实，站在她的对立面，怼的她哑口无言。

七年过去了，又有谁会记得，七年前和谁在一起过呢？

他们不过是有仇的陌生人而已。

盛姜也是可以将剧本摔到卫澧森的脸上，告诉他老娘不干了。

不就是一个电视剧吗？

她不拍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可是被前任看不起贬的一文不值，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卫老师如果真的公私分明，就不应该在和我搭戏的时候耍阴招后，现在用蹩脚的借口贬低我，将我pass，到底是我先情绪化，还是你。”盛姜也：“如果卫老师公私能够分清楚，就不会带着有色眼睛看人。”

面试间一片死寂。

众人看着将拔弩张的两人，呼吸都不敢大声。

卫澧森微微偏头：“你的演技有到炉火纯青，非你不可的地步吗？”

“当然没有您演技炉火纯真。”盛姜也含沙射影地说。

他可不就是演技好吗，天生的演员，演的她都以为他对她死心塌地，非她不可了，还带这这份愧疚，她给了他五百万。

现在想来，五毛都多余给这个骗感情的死渣男！

“我的专业如何，那也得等我完整，没有任何阻碍表演之后，让所有人都表态，才能决定我的去留吧！”盛姜也这不是在和卫澧森怄气，而是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