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乔定筠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若有事要去昆仑,去便是,只是不知你遇到何事,可否告诉与我?”
乔与书犹豫一下,于是把自己的打算讲了,乔定筠一听,道:“解除封印是件大事,你那刁钻古怪的师父会答应你吗?”
乔与书说:“我也不知,师父的性情的确古怪,变幻莫测,无人捉摸得透,但我仍想去试试……”
乔定筠点点头,又掉转话题说:“明浩公主的事,其实我也有所耳闻,那悒国十分凶险,你若要去那虎狼之地,可得万万小心!”
“知道,”乔与书说,“正好让我去历练历练!”
“唉……”乔定筠叹了口气,回到里屋,“不易之事全都让你遇上了……”
……
翌日,乔与书告别自己大伯,骑上一匹快马,朝昆仑山方向疾驰而去。此时正值秋季,天高云淡,季节凉爽,气候宜人,他凭着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朝西北方疾驰。
黄昏渐渐临近,举目四望,远山连绵起伏,左面山峰高耸云天,景象似乎越来越荒凉,前面路边有个打柴的老汉,背着一捆干柴,坐在路旁的大石上歇息。
乔与书抄的是近道,这条路他并不熟悉,于是走上去问道:“老人家,这前面可有客栈?”
那老汉一听此话,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迟疑片刻才说道:“前面不远是有一家‘云来客栈’,不过,你可别……”说到这就停住话头,迟疑地四处看看,神色有些异样。
乔与书见状,问道:“老人家,你为何这般吞吞吐吐?”
那老汉又打量他一下,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乔与书回道:“我是从蜀地来,要去昆仑……我见老人家面有疑色,想必其中有甚缘由,老人家能告诉我一二吗?”
老头上下打量一下,迟疑说道:“那云来客栈最近不太安宁,开店的听说叫吴三,其实真正的客栈老板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喽罗而已;真正的老板从未在客栈露过面,坊间传闻,这老板平时神出鬼没,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那吴三,只是听从他的调遣,不过也为虎作伥,充当帮凶……”
乔与书一听,问道:“他们究竟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也是听别人讲,前不久有个做药材生意的商人,在这客栈住宿,住进去第二日就不见人影,再也没见他出来。有人说:是吴三将他抢了杀害,并把他尸首背到附近山里掩埋;又有人说,是晚上有个武功高强的蒙面大汉潜进客房,抢他银钱,商人发觉正待大声叫喊,被那蒙面大汉一刀结束了性命……”
乔与书道:“后来呢?”
老汉又窃窃地说:“有人怀疑,那个蒙面大盗就是开这家黑店的,平时就躲在附近山里,客栈若有商贾住入,吴三便向他通风报信,于是他晚上下山,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劝你勿去住那客栈……”
乔与书笑道:“这么厉害,难道他长有三头六臂?”
老汉继续说:“听说这个蒙面大盗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武功高强的女人,从不露面,且来历不明……总之,这件事古怪得很!”
“哦?”乔与书一听,皱着眉头思索着。
老汉又打量一下乔与书,摇头道:“你虽有一股英武之气,但……听说那蒙面大盗,手臂有千钧之力,只轻轻一掌,就可把小树打得折成两段,你若不听我话,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背着捆柴朝一条上山的小路走去。
乔与书又赶一阵路,天色渐渐已黑,左面山峰黑黢黢像耸立着一个个怪物,随时都会朝他扑来一般;绝壁上的老藤丛中,不时传来乌鸦怪叫,一阵劲风擦着岩壁掠过,把树丛吹得簌簌发响……
拐过一个山壁,前面果有一客栈,灯笼旁边挂着一面用蓝布做的店招,上书“云来客栈”四字。他慢慢走上前去,见右侧果然有道木门,竟然关闭着,他过去刚推开院门,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便迎了上来,殷勤地说道:“哟,来了位小少爷,快快请进!”然后又掉头高声吆喝道,“主人,来客人啦!”
乔与书进去后四处打量着,这是个比较简陋的院子,摆了两张桌子,下面底层屋子是厨房,上面楼上便是客房,有个宽大的木质楼梯可到楼上走廊。
不一刻,有个头戴黑色绸巾、身穿黑绸褂子、脚蹬黑色云鞋的胖汉,从楼梯上慢慢下来。此人长得一脸横肉,两撇眉毛倒斜,眉下是三角眼,鼻头大,嘴唇厚,鼻梁微弯,右脸长一颗黑痣,痣上长着两根黑毛。
乔与书精通鉴人之术,一见此相,便断定此人属于心术不正之辈。他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在一桌前的条凳上坐下,大大咧咧说道:“店家,给我安排一间安静点的房间,再给我拿些酒菜来,做一盆汤菜,我既饿又渴,要来快些。”
那叫吴三的店主听了,笑嘻嘻地哈哈腰:“客官放心,客栈什么都有……”又掉头对店小二吆喝:“钱二,将楼上东边那间最好的房给他,我去吩咐厨房给客人弄点吃的……”说完朝厨房走去。
乔与书跟着钱二上了楼,楼上是木质扶手,东西两边均是客房,客房板壁和雕花窗子均是木质结构,乔与书边走边问钱二道:“这位伙计,店里还有其他客人么?”
钱二边走边答道:“这里地处偏僻,过往行人较少,生意很不景气,最近几日都没甚客人,唯有左边厢房有一女客,生意真难做呢!”
乔与书一针见血地问:“既然生意难做,怎么还继续开店,这岂不是傻子做的赔本买卖?”
钱二一听,心一惊,支支吾吾地说:“这、这……这是主人的事,我们伙计不好多嘴……来,客人这房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