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赵瑶君就是在刻字。
相传蒙恬在秦一统天下后发明了毛笔,而在秦始皇还没有大一统之时,各国大多用反圆刀、弧刀在蒸发水分后的竹简上刻字。
若是写在书帛锦缎上,则用一种叫“聿”的竹笔蘸墨书写。
后来蒙恬外出打猎,写字时认为“聿”太容易划破书帛。他刚好打猎时打到兔子,就想着兔毛柔软,将其攒聚在“聿”的下端书写,替换竹笔头,就不会勾破书帛了。
于是秦统一六国后,就渐渐用毛笔了。
力量系比起什么雷系、冰系来说,不像魔法,也不炫酷。好在赵瑶君是力量系的顶尖那波异能者,所以她才能在末世苦扛三年。要不是她最后没吃的,力量耗尽,她也不会嘎了。
她现在只有两成异能,但对于力量的控制,再没有人能比赵瑶君熟悉的了。
赵瑶君的力量控制十分精细,力量轻快起来的时候,可以在感官敏锐的变异藤蔓还没发现前,就将它瞬间轻柔飞快地剖开剖开藤蔓,取出它的晶核。
她的力量也可以沉重到在丧尸堆里面拳拳爆头,让尸体残肢横飞遍野,脑浆流满地面。
此刻,赵瑶君飞快刻字,心里无比得意。
【嘿嘿嘿,我以为多难呢?不过小小刻字,轻而易举!】
【反正我又不用知道意思,这个字无论怎么弯弯绕绕,我只要控制好力道,跟着原版来复刻就是了。】
嬴政已经开始举着他心爱的一米六的青钢长剑,在宽阔的殿中舞剑舞得虎虎生威,密不透风了。
听到赵瑶君的心声后,他忍不住放下剑,坐到她身边看她刻字。
原先想着小孩手软弱无骨,若她服软,自己就换聿让她蘸墨在布帛上写一写。没想到嬴政凑近一看,果然发现赵瑶君能丝毫不费力的将字刻得和模板一模一样。
嬴政意外的挑眉:“我儿真是个神童!小小年纪就能将字用刀笔写得如此工整舒美,想来是吃透了这本《秦律》了。”
这样突然其来的夸奖,让沉浸在自得情绪里的赵瑶君讪讪一笑:“阿父过誉了。”
【吃透《秦律》?太夸张了,其实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不过阿父你看我连刻字都会,今天又表现得那么好,我能不能不写了?】
原来小女儿大字不识一个,嬴政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字:“我儿瑶君如此聪慧,既然都会了,那寡人考考你,这个字念什么?”
【这我哪会呀?】
赵瑶君看了一眼,只见嬴政指着一个弯弯扭扭看上去还挺复杂的秦篆。她看不懂,只好根据自己后世普遍的猜字技巧,随便猜一猜。
【这个字左右结构,左上有个跟监狱一样的一道门。左下是两个火字交叠在一起。右上边有个像绳子一样的人字,下边还有个吊字。】
赵瑶君眼睛一转,小脑瓜转得飞快。
【对了,我抄的范本是秦律!大秦律里说的都是犯法如何定罪的。难道这个字的意思是,一个人在监狱里被人吊着,他周围都是火在烧。这种类似的酷刑,好像是炮烙之刑吧!】
嬴政嘴角微微抽搐,听着她一通好似很有道理,其实完全是胡编乱造的话,有些默默无语。
赵瑶君再三想了想:“阿父,这个字是否是炮烙的烙字?说错了也不怪我,这个字先生没教,我又怎么会认得?”
嬴政道:“此字乃是黥面的黥字。罢了,既然你逃学,那不如明日起随寡人上朝去。寡人下朝批完奏折,亲自教你读书。”
嬴政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万分的好处。
小女儿瑶君有预知之能,又能通过心声泄露天机。带她一块儿上朝去,只要她多想一想,自己就能预知更多将来之事。
再有,她性格实在是跳脱得很。今日令她去福昌院同扶苏一道读书,可没一会儿,她就能爬到最高的杨树上酣睡。
嬴政看着一小奶团儿,还不到自己膝盖高的女儿,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不管小女儿投生之前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能力,因为那都是前尘往事了。
如今她不过一五岁小儿,若是今日从那亭亭如盖、高耸无比的杨树下跌落,只怕会当场丧命。
太傅因她来头神异,且嘴甜会哄人,对她又爱又恨,根本约束不住她。扶苏这个做兄长的更是不成器!管束幼妹之责他做不到便罢了,竟然还被五岁的小女儿哄着帮忙打掩护,当真是一点长兄的威严都没有。
看来看去,只有自己才能看管她一二了。
赵瑶君一听自己要赔嬴政上班,下班后还要上课,顿时感觉生无可恋。
【怎么回事啊?大佬上班我陪着,大佬下班我怎么还要上课啊?好家伙,原来转来转去,我才是那个上班又上学,未来连轴转、007的倒霉牛马!谁家好人上班上学同时进行的啊?】
赵瑶君顿时苦了一张脸:“阿父,朝堂那般威严肃穆的场所,我一个五岁稚童,如何能去得?”
嬴政已经找到了神祂留下的豆腐方子,仔细查看,一边漫不经心回话:“寡人乃大秦之主,寡人说你去得,你便去得。你放心,你一稚童,朝堂上无人敢为难你的。”
赵瑶君被噎了一下,她凑到嬴政身边,牵住衣角,故意做出瑟瑟发抖、胆小怕事之状:“可我害怕嘛。”
嬴政淡笑,十分温柔道:“那阿父更要带瑶君去见见大世面,帮你长长胆量了。”就你还害怕?
寡人父王子楚在赵国为质子,自小居于围困,朝不保夕。
赵人的拳脚和马鞭都打在寡人身上过,寡人十三岁登基,时值太后与吕不韦掌控国事,后有嫪毐乱政,寡人周遭群狼环伺,危机重重。
寡人二十二岁亲政,加冠当日夺回权柄。这二十二年来,寡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寡人就没见过赵瑶君你这样的大风大浪!
就你还害怕?怕不是在自己说笑。
小女儿真是太过于“自谦”了!
赵瑶君没办法,只好使出熊孩子的最后一招——抽泣撒泼.
她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豁出脸面打滚:“我不要去,我就不要去!你要是让我去,我就一直不起来,呜呜呜——”
【嘿嘿嘿,阿父你怕了吗?我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来自几千年后,来自熊孩子的绝招!倒地就打滚哭闹!】
只是她还没发挥两句,就被嬴政温声打断:“不去也行。”
赵瑶君心里一喜,停下打滚片刻:“当真可行?”
嬴政点头,笑意浅浅:“早上不去,就你扣一顿朝食。午后不去,就你扣一顿夕食,你这所谓的豆腐,寡人让人做了,也不给你吃。”
食物就是生命!
嬴政打蛇七寸,一下打到了赵瑶君的要害。这一回她无论怎么撒娇弄痴,嬴政都不为所动,对她不像以往那样万般疼爱。
眼见嬴政铁了心,她只能愁眉苦脸的跪坐下来,无奈的认命:“那我就去吧。”
【哪有人上班还带孩子啊?算了我一去就呼呼大睡,当睡回笼觉了。】
嬴政看书,看完一卷竹简册,让赵瑶君再打开一卷。一边翻阅,他一边分心的想,还呼呼大睡,你年纪这么小,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你怎么睡得着?
依照小女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到时候上朝时,只怕她精神抖擞,根本没有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