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站着雷古勒斯。西里斯不愿意当送戒指的花童,于是这个任务只好落到雷尔身上。我至今还记得当时西里斯脸上不屑的表情,他说他才不要做这种小屁孩的事情。哼,他明明也才比我们大一岁。
婚礼被决定在布莱克家举行,以表现布莱克对长女的重视。事实上莱斯特兰奇家还会再举办一次大型舞会,来庆祝这对新婚夫妇的结合。
舞要从白天跳到深夜,地窖的藏酒都被拿了出来,巨大的壁炉扫洒一新,垒成金字塔样子的香槟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平时隐秘又孤僻的布莱克家族在这一天对所有高贵的纯血巫师开放,以此来展现对这次联姻的满意。我猜莱斯特兰奇也回应以同等规格的敬意,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给了布莱克什么,但从沃尔布加姨母应酬时候的微笑可以看出莱斯特兰奇回赠慷慨。
在贝拉和她的未婚夫,不,丈夫,正式走进舞场之前,我和我的姐姐们都躲在贝拉的房间里 ,看来大家都对大人的会谈有着统一态度。我还带上了雷尔,他本该和西里斯一起,但西里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很讨厌舞会上的那套东西。
我对着镜子挪了挪脖子上的项链的位置,因为沉重的宝石吊坠,它使我很不舒服。雷尔站在我身后,他比我高一点点。
“雷——尔——”我拖着嗓音叫他名字,一边低下头示意他看我的后脖子。有头发卡进了项链扣里,我怎么弄也弄不好。
“叫我哥哥。”雷古勒斯小声地说,他乖觉地上来帮我调整。
我嗤笑道,“你才比我大三个月。”
他的手指在拨弄我后面的发丝,我感觉到略微的凉意。他的手有点冷。同时他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大三个月也是你的哥哥。”
我懒洋洋地回应他,“不要——”我看了看镜子里的他,他板着一张脸,好像那些画框里的老古董。
是的,老古董。西里斯对着那些画框喊老古董的时候,我心里立刻毫不犹疑地接受了这个新称呼。但我从来不喊出来,除非我疯了想要放弃沃尔布加姨母心里乖宝宝的地位。
雷尔皱着眉头看我,我也下意识地皱起眉毛。
这一下,镜子里的我们就更像了。
是的,血缘是种奇妙的关系,现在的我和雷尔几乎像是双胞胎。这点在我们长大后发生了改变,毕竟女孩和男孩总会有点不一样的。但现在,我们有一样颜色的头发有一样苍白的脸色,有一样的措辞方式,甚至连审美都一样——我们都喜欢斯莱特林的颜色,为此房间里堆满了绿色与银色。我们像到——有时候我与他面对面站着,我看他皱眉,我总是疑心自己也在皱眉。
今天雷古勒斯穿着黑色的礼服,领口处别着一枚银制的布莱克家徽。我也有这么一枚,不过是一枚耳钉,我让西茜帮我戴在了我的右耳。
雷尔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我耳垂上的这枚耳钉,坚持他的论点:“叫哥哥。”
我立即回以我的嗤之以鼻式微笑。
惋惜的是我和雷尔没有讨论出这个问题的结果,因为西茜在呼唤我。
贝拉的婚纱已经整理好了。而我的心情立刻就变得差极了。
我抿了抿唇,小跑着过去,甚至没有和雷古勒斯再说一句话。
我承认我有点点迁怒他。
但是没关系,他会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