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失误的切割咒呢?”我拿过他的魔杖对准我的左手,“……西茜说会把人的手指头切下来。”
在雷尔反应过来阻止我之前,我带着一个恶劣的愉悦表情念出了咒语。
“Diffindo。”
魔杖吐露出一点亮粉色的光芒。
砰地一声。一点血缓慢地流了出来,渗到了我的新手链上。
雷尔打歪了魔杖,所以切割咒斜斜擦过我的指尖,只拉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但雷尔还是猛地站起来,一把把魔杖抢过来扔得远远的。他朝我吼道,“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其实我本来就控制了魔力输入,就算咒语落在手上也不会有什么大威力,最多流点血而已。
我笑了起来,“我在尝试一个不小心失误的切割咒。”
雷尔抓过我的手,“你在伤害你自己!”
“哦?是吗。”我瞄了一眼我的手指,这点伤口的表面已经开始快速地凝血了,我把手抽回来放进嘴里吮了吮,浅浅的铁锈味一下子弥漫开来,“就这点程度而已。”
我无意识地用牙齿轻轻碾磨手指,我刚刚换好的犬牙有点尖,很轻易就把伤口地啄出了血。我再次把带着血腥味的唾液咽了下去。
雷尔一下子看出了我在干些什么,他伸手捏住了我的腮帮子,强迫我把手指吐出来。我示意性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
“不许一个人去干危险的事,现在还要加上一条,不许做伤害到你自己的事。”他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我,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好的。”我说。
“真的?”他依旧没有松开掐着我两颊的手,又问了一遍,“真的?”
“我从不骗你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有点委屈了,“只要你问我,我从来不骗你。”
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有欺骗过雷古勒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有对他撒过一句谎。
也许是因为我对着镜子,看着我自己的脸就能想到雷古勒斯,谁会欺骗自己呢?就算我骨子里是谎言成性、装腔作势、虚与委蛇、惺惺作态——我也不会欺骗自己。谎言是对外的,对自己撒谎的不是愚人就是蠢货。
“黑魔法最重要的是巫师的决心。雷尔,理论上只要你敢对我施切割咒,那对敌人施恶咒就压根没有什么难的。”我说。
雷尔拒绝了我。这在我意料之中。
就当我们想继续练习魔咒的时候,西里斯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了。
“嘿,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他用了和我一样的打招呼方式,我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
“嘿,西里斯!你来得正好!我们来玩巫师棋吧!”我一把抓起在杂物堆里找到的棋盒,刚刚我就听到它里面的棋子在咯咯作响。
巫师棋就是麻瓜的国际象棋,双方各有16个棋子,包括一个国王、一个王后、两个城堡、两个主教、两个骑士以及八个卒子,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棋子都是活的,有些还会闹脾气,拒绝听从你的调遣。
西里斯可是玩巫师棋的一把好手。
“哦——?”西里斯冲我挑了一下眉毛,“我收到了来自多蕾·布莱克的挑战?”
“别废话了,快点快点,雷尔来当公证人。”我迅速地在一张废弃的小桌案上铺开了棋盘,黑色与白色的棋子咯哒咯哒地跳了上去,蹦到了它们自己的那边。
西里斯在我对面找了一张有着圈圈腿的高背椅,它看上去不是那么干净,但西里斯满不在乎地坐下了。雷尔慢吞吞地放下书,转到我们这边来。
“那么,开始喽!”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的士兵也开始挥舞它们的武器。
巫师棋是消磨时间的好东西,时间一下子过得飞快。事实上我们三个都应该出席晚上的宴会,和纯血家族的同龄孩子呆在一起。但我们玩得太入迷了,我和西里斯玩了几局,然后雷尔换下了我,开始和西里斯对弈。西里斯越玩越兴奋,而雷尔把脸崩得紧紧的,每一步都格外谨慎。这两兄弟的棋风一个大胆跳脱出其不意,一个长计远谋,劣势时巧妙周旋,优势时步步紧逼。作为旁观者的我看得简直着迷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一起错过了整个宴会。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西茜已经和马尔福跳完了整场的舞。
哦,该死的马尔福,我又错过了把覆盆子汁倒扣在他头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