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把谢微生送到门口跟过来的警员跟他一起下车走了进去。
屋里的几人一见他进来立刻都迎上来七嘴八舌地关心:“小师弟,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啊?”蒲治缘直接上下其手把人转了个圈来回检查。
谢微生好笑:“我没事儿师兄,就是有点饿。”他摸肚子有些孩子气。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等着,师兄这就给你煮你喜欢的螺蛳粉,管饱!”是他考虑不周,蒲治缘高高兴兴地跑厨房去了,生怕慢一秒他帅气的小师弟就要饿死了似的。
“结果怎么样了?查清楚了?”江与棠,他们都没看手机,自然也不知道官方发的通告。
“嗯。”谢微生点头。
他身边的警官对身后的队员打手势,他们越过几人直径走向还坐在沙发上正惶恐不安的金宇安。
金宇安从谢微生走进门时都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但眼看着警员向他越来越近他终于绷不住了,起身就想离开这儿。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他被两名警员按住。
“老实点儿。”其中一名警员呵斥,亮出银手镯给他拷上:“金宇安,你涉嫌故意谋杀,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是他?!”魏斌几人看着事态的发展吃惊。
金宇安接受不了他们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为什么都这么看他?他什么也没做,他才不是杀人犯!也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镯,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不是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他看着谢微生指:“明明就是他下的毒,你们该抓的是他,不是我!”
“现在证据确凿,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带走。”带头的警官下令。
金宇安被压着出去上警车,一路都在喊:“不是我,我没做过!是他,是谢微生!放开我!”路过谢微生身边的时候一脸愤恨地看着他,谢微生鸟都没鸟他。
“谢先生,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了。”警官。
谢微生点头:“好,谢谢,辛苦了。”
警车走后屋里的几人坐回沙发,迟城给谢微生倒水:“给,先压压惊。”谢微生接过。
魏斌还在感叹:“真看不出来啊,没想到金宇安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时也只是觉得这人没意思,就这还当老师?还是高中老师?真是误人子弟。”
“知人知面不知心。”江与棠。
说实话,在回来的路上知道实情的时候谢微生他自己也是吃惊的,不过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会儿歇下来谢微生在屋子里来回看了两圈,问:“余烬确呢?怎么没见他人?”从刚刚就没见。
江与棠耸肩:“不知道啊,一个小时前就出去了,没说去干嘛。”
好吧,谢微生只得歇了心思,虽然他现在还挺想见那人的,这么想着他拿出手机打算问问人在哪儿。
号码还没拨出去门口传来响动,谢微生抬头,是余烬确回来了正在换鞋子,立马就笑了:“你回来了。”
余烬确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头,冷了一天的脸终于也是笑了:“你回来了。”
两句一模一样的对话,却是道尽了他们对彼此所有的担心,想念,在乎,和安心。
余烬确换好鞋子走过来:“他们没对你用私刑吧?”他说的是在警局。
谢微生笑着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做,我好得很。”
余烬确放心了,那就好。
江与棠三人在一旁看着都是一副又吃到狗粮的表情,自觉的上楼了,把空间留给两位。
“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了?”谢微生给余烬确倒水。
余烬确就着喝水的动作掩饰神情:“没什么,买了点东西而已。”
谢微生没再追问,主要是他现在的角色不好深问,人家还没答应他在一起呐,不能做这么惹人烦的事。
蒲治缘端着螺蛳粉出来了,放餐桌上喊:“小师弟,快来吃饭。”
“来了。”谢微生高声回他,又扭头问余烬确:“你要不也一起吃点?”
余烬确闻着螺蛳粉的味道馋虫也被勾上来了,于是点头:“好。”两人一起走过去。
蒲治缘这次没有跟余烬确计较,先让小师弟吃喝安生饭,余烬确的问题等他私下再去找人敲打一番。
“小师弟,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要的果苗我已经给你载后院了,要是位置不满意你就自己再挪挪,等下次我跟你师姐再一起过来看你。”蒲治缘出声道。
余烬确听了嘴角上扬,心情又好了几分,讨厌的人终于要走了。
谢微生咽下嘴里的粉:“谢谢师兄,那你路上小心。”没有丝毫的挽留。
蒲治缘:“……小没良心的。”
谢微生无赖地对他笑,他没良心也不是一两天了,不差这一次。
大家都累了一天,吃过饭后早早回了房休息。
而在县城警局里也接到了深夜报案,是举报金宇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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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清晨六七点的样子,余烬确的房门开了,一道身影走了出来直朝露天阳台的方向。
他走过去,上面已经有人在等了。
余烬确看着那人开口:“这么早叫我出来有何贵干啊,大师兄?”最后几个字说地一字一顿。
早到的人正是蒲治缘,他此刻脸上并没有笑容,而是严肃:“余烬确,我之前分明已经警告过你离小师弟远一点,而你当时也答应了,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呵,不想听你的话不行吗?能威胁我的人少之又少,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劝我,可你,偏偏用的是最蠢的那一个。”余烬确不屑‘我这人就这样,你越不让我做,我偏要做。’
蒲治缘眼眸微闪:“行,我问你,你答应我师弟的追求,那你喜欢他吗?你可对他有意?”
余烬确其实已经对谢微生有那方面的意思了,可他就是不想让蒲治缘如意,说他想听的话:“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我来这个节目就没有找对象的意思,何须多此一问问。”
蒲治缘盯着他:“我承认是我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既然余先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还请不要吊着我师弟,给不了结果就不要给他希望。”
余烬确看他:“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蒲治缘捏紧拳头:“你录完节目就潇洒抽身离去,你要我师弟怎么办?!若你让他受伤,我们是兄弟不会放过你!”
他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他。”
“大师兄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害他似的。”余烬确懒散地看在栏杆上:“我这个人很记仇,之前那一击我可全记着呐,回去后头疼地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如今看着你不痛快,我心里可舒坦了。”
蒲治缘感受着门口那股熟悉的内力,这次他没再去呛余烬确,而是认真道:“我可以放下心中的成见不再阻拦你们来往,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你有没有对我师弟心动过,是不是真心答应他的追求,节目录制结束后会不会保持联系?还是你要执意抽身离开。”
余烬确好笑,也同样决绝地回答他:“从未心动,也是为了报复你才答应的追求,节目录制结束还有联系的必要吗?本少爷身边从不缺人。”这蒲治缘不是最在乎谢微生吗?他就是要让他不痛快,就算是要走也要给他添添堵!
蒲治缘叹气,他到底是要比余烬确年长,而刚刚也已经给过对方机会了,就是他这个师弟又得心情不好一阵了。
果然,叫‘余烬确’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叹了口气,出声:“小师弟,你都听见了?”
小师弟?!余烬确听到他叫人身体一僵慢慢向门口看过去,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谢微生此刻脸上的表情。
直播间起的早的人也是吃上了这早瓜。
【卧槽,这是什么修罗场,紧张的我都不敢看!】
【虽然,但是,余烬确说的话也太伤人心了。】
【盲猜他是口是心非气大师兄,但是世界就是这么巧,正主也听到了,唉。】
【给小鱼点根蜡。】
【点蜡+1。】
【好好一张脸,奈何长了一张嘴,唉,这发展也太刺激了!】
【不要啊!我的cp要塌了?!呜呜呜。】
【卧槽卧槽,搞得我好紧张!】
只见谢微生从门口过来神色淡淡,他脚步轻盈走到蒲治缘身边:“师兄,你还要赶路,师父说中午十二点到不了就不让师姐杀青后回师门了。”简而言之,别想再见到你媳妇儿。
蒲治缘一听哭丧着脸,小师弟生气了,小师弟还告状了,小师弟连早饭都不留他吃就赶他走!
师父最疼小师弟,这下回去要受罚了,唉,为了能见媳妇儿,跑断腿也要赶回去!拼了!
他还是心里愧疚的,拍拍谢微生的肩膀:“抱歉小师弟。”
谢微生摇头:“我知道师兄是为了我好,快走吧。”
蒲治缘嘴角抽抽,但凡你没这么着急赶我我就信了,他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走了,出了农家乐就开始用轻功疯狂赶路。
阳台只剩谢微生和余烬确两人,余烬确喉咙干涩,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好,也怕出声破坏了这份暴风雨前的宁静,垂在两侧的手指下意识地开始卷衣服边角。
谢微生先出声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抱歉,我替我师兄给你道歉,之前让你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