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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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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阳靠着双层枕头,正接过苏笠递过来的杯子,热水入喉,干哑的嗓子才终于舒服了些。

方才他清醒过来,睁眼就见着只会说话的猫,当即就呛了个昏天黑地。

苏笠拖着主治医生姗姗来迟,七手八脚地检查过后,给他换了药,重新打上点滴,而后拍着胸脯,拿他多年的从医经验作保,对着一脸凶巴巴的苏笠再三保证苏秋阳没什么大碍了,才拖着被扯发麻了的胳膊出了病房。

苏秋阳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苏家父母的夺命连环call再次降临,苏秋阳只得强行挤出微笑给老妈打了个视频。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

他一句安慰的话还未说完整,就被苏爸打断了,“怎么能不担心!你这个逆子,当初就说了让你学金融学建筑学医,哪怕报个汉语言文学都行,反正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你非要去那什么警校!这下吃亏了吧!”

“你就会骂孩子!”苏妈一把抢过电话,转过身哭得梨花带雨,背景里苏爸还在骂骂咧咧,但二老看上去都憔悴不少。

“哎哟我的宝贝儿子啊!呜呜呜你伤口疼不疼啊!妈早就说了,当警察太危险了,听妈的话,这次过后就辞职回家好吗?我买了机票,这周三就飞回来看你呜呜呜。”

“妈,我没事,正洲还在旁边看着呢……”苏秋阳额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视频那边又是好一阵哭天抢地,见苏秋阳嗓子都讲哑了,易正洲才大发慈悲地上前接过电话,将他解救出来。

易正洲也是苏家父母看着长大的,他说的话在他们那里很有分量。他将医生方才的嘱咐一一转述,说好自己和苏笠寸步不离守着苏秋阳,那边好歹是没再大喊大叫了。

易正洲又是听了叮嘱,这才挂断了电话。

因为怕苏父苏母担心,苏秋阳自然是没跟包括苏笠在内的三人说实话,只说出外勤时嫌疑人袭警才受了重伤。

苏笠是个一根筋的大聪明,不会细想这些,苏父苏母又在大洋彼岸,能瞒一时是一时。

苏秋阳借口肚子饿了,打发苏笠出去买晚饭,又在“东区正义之声破案必行小分队”的群里回了个消息,并用季度奖金+外勤津贴加以威胁,成功摁住了那群要浩浩荡荡来医院探病的下属。

他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首先,特殊病房的条件设施极好,算得上是个酒店套房了,病床正处在屋子中间,床右边是个皮质沙发,此时易正洲正端坐其上,腰板挺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简直要把那块地面盯出一朵花儿来。

床的左边则放了两个同色的座椅,一团……不,一只白猫也端坐其上,间歇性动动耳朵,察觉到苏秋阳的视线,白猫倏然抬眼望他,苏秋阳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他不敢擅自开口,只能拿眼睛使劲瞧易正洲,他发誓那后脑勺张眼睛的小子绝对能看懂他的暗示,但就是缩在沙发里不讲话。

苏秋阳只好干笑两声,说:“咳,那个,二、二位,不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易正洲解释不了,他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咪咪随便拍一拍,苏秋阳就醒了?怎么自家猫就开口说话了?怎么老爹之前说的是真的吗?他又被骗了吗?

脑子里千头万绪,易正洲越想越难受,感受到一大一小两道目光齐齐看向自己,他索性双手抱头,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苏秋阳哈哈干笑两声,转向太庚,“……这位,呃,白猫先生?”

太庚轻巧一跃跳到了被子上,脑袋微扬,说:“你可以叫我太庚。”

易正洲动作微顿,抬起了头。

“我自太行山来,暂时只能跟在这小子身边,我问你,”太庚再次跳到了被子上,略微凑近苏秋阳,眯起了眼睛,“你那天晚上碰上妖魔了吧?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须臾,苏秋阳放下水杯,苦笑一声说:“我压根儿没看清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易正洲唰啦站起身来,说:“什么?”

苏秋阳耸了耸肩,不想竟扯到了后背伤口,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易正洲赶紧上前帮他调整姿势。

“呼……”苏秋阳腮边泛出了冷汗,他脸上也被刮出了几条伤口,包了纱布,加上刑警常年在外奔走,风吹日晒的,皮肤难免糙了些,上次见面还勉强算得上是个帅小伙,如今瞧上去很有些草莽英雄的味道。

“我当时正指挥手底下人取证呢,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大雾,熏死人了……”

易正洲敏锐察觉到了重点,皱起了眉头:“熏人?雾气怎么会熏人?”

苏秋阳缓了缓,又说:“怪就怪在这里,那雾里不知怎么的,有一股很浓重的鱼腥味,就跟海鲜市场里头的差不多,不,比那个还要浓重些,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太庚眼睫压得愈发低了,且不知道是不是苏秋阳的错觉,那双瞳孔有一瞬间尽数化成了金色。

“……我当时正回车上取东西,一回头就见其他人全躺地上了,我赶紧呼叫分局求援,结果手机没信号,对讲机里也全是杂音,消息压根儿传不出去。我正要上车准备走出去些找信号,就有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了起来,捏住我两边肩膀就往两边一拉!”

苏秋阳说到这里,觉得后背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脸都白了,喃喃道:“那简直就是在把我当块煎饼,生生往两边扳扯!”

易正洲问他:“那你后来是怎么……?”

苏秋阳顿了顿,瞧了太庚一眼,又看向易正洲,“老易,你记不记得易爷爷去世前,就是我三岁那年,有一回过端午,他喝醉了拿笔蘸朱砂在我脸上画了道符?”

易正洲点了点头。

“我当时觉得好玩,怎么也不让我妈洗掉,结果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那符文就不见了,我以为是我妈夜里偷偷洗掉的,还为此大闹了一场。”

苏秋阳苦着脸说:“看来我错怪我妈了。那怪物将我擒住时,我奋力挣扎,它许是好奇,就把我翻了个面儿。我当时只觉得脸上一热,眼睛被一阵红光晃得睁不开,就听见那东西一声惨叫,我就掉了下去,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是刚刚了。”

“你是说,是爷爷的符咒伤了那东西?”

“现在看来,只能这样才解释得通。”

病房内一阵沉寂,太庚却忽然问他:“你那天是如何去那里的?为何会去那处?”

苏秋阳勉强接受了一只白猫会讲话的现实,又听这白猫事事都问到了点子上,略微坐直身子,将那夜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那是连环杀人案的第五个遇害者,地方十分偏僻,是一个路过的出租车司机报了案,苏秋阳带着人赶往现场,过跨河大桥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细细想来,那场雨也来得蹊跷。

益城气象专家早就做过预测,从上周四开始,益城至少在一个月内都不会再有降雨。

众人到了现场,却没见到电话里的出租车司机。

以往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换了谁不害怕大半夜跟一具尸体待在一起?更何况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受害现场,之后再电话联系报案人做笔录就是。

苏秋阳当即就安排人手尽量保护现场,采集证据,之后就像他之前同二人说的一般,不知哪里飘来的浓雾,将一众刑警全数毒晕,他自己也差点成了不知名生物的晚饭。

“出租车司机?你们后来查过这人吗?”

太庚偏头瞧了易正洲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后者立刻就红了脸,倒把苏秋阳给看迷惑了。

叮咚——

苏秋阳拿起手机一看,说:“喏,答案这不就来了?”

但随着手指的滑动,苏秋阳脸色却越来越沉。

易正洲忍不住问:“怎么了?”

苏秋阳没回答他,立刻拨通了电话,和电话那头好一阵确认,这才放下了手机。

“技术部的同事查了,当时那通报警电话没留下任何记录,那辆出租车根本……不存在。”

苏秋阳脸色都白了,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但我明明还记住了司机报的车牌号……时间、地点、位置都是对的,我们确实出了现场,而且、而且我还记得那个男人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

假设支队传来的消息都是真的,那天的那通电话根本不存在,出租车司机也不存在。

但苏秋阳遇袭濒死却是真的。

也就是说,是有人,或者说是有某个生物,设下陷阱将他引到那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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