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律师事务所附近的餐厅里,跟着过来监视阿笠博士饮食的灰原哀已经吃完了一个套餐,正咬着吸管喝饮料。
见柯南将手从耳朵边放下,猜测他已经听得差不多了,开口问道:“然后呢,又有什么新的收获了?居然能让你离开你的小兰姐姐身边。”
对灰原时不时的调侃习以为常,柯南整理着听到的消息,脸色凝重:“灰原,你有听说过,关于‘抗瘾药’的研究吗,在那里的时候?”
灰原的淡定仿佛在嘲笑柯南的少见多怪:“有哦。”
柯南瞬间惊恐得脸都青了:难道那些研发资料真的落入组织手里?更甚,已经研发出来了?!
欣赏完臭屁侦探的变脸秀,灰原老神在在地继续说:“不过多次尝试后没什么新的成果,好像被暂时搁置了。想也知道,组织又不是慈善机构,没有副作用、不会造成依赖性的‘抗瘾药’如果存在,的确令人动心,但没有也不影响不是吗?”
其他的,合法的、非法的药品,只要走非法的渠道,产生的利润已经很可观了。不过,谁会嫌钱多呢?由其是,组织专攻的是,需要不断投入的,违背常理的想要“逆转时间的洪流”的研发项目。
柯南呵呵一声:简而言之,只想捡现成的啊。
他定了定神:“是啊,□□、□□、可乐宁……抗瘾的药并不是没有,只是副作用和依赖性不可避免。那~组织里研究这个的人,你认识吗?”
灰原哀翻了个白眼,用表情表达了对这个见缝插针的家伙的鄙视:“不知道呦,我进入研究所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诶~真的吗?明明你听到‘白鸟’这个姓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要藏起来。”
柯南眼镜白光一闪,自信又洞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所有迷雾,刺得灰原哽了哽。
“喂,工……柯南……”阿笠博士看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小声提醒柯南适可而止,小哀又不是犯人。
“哼。”小哀却是不太在意小侦探这种执着求知的态度的,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也算对侦探这种拥有可怕好奇心的生物有所了解了。
她扬了扬下巴:“好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也省得你一直挂在心上。事实上,在组织里,这个姓我只听到过一次,在我回国进入研究所工作时,是琴酒来接我的。那天,他接了个电话,他说……”
因为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小哀不自觉地手上施力,将纸杯捏得轻微变形。
“我听见,他对那边的人说——好好为大人发挥你的才能,可别像你的母亲白鸟惠那样悖逆人性,彻底沦为疯子。不过,虽然这么说,我觉得琴酒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像是在嘲讽呢。”
虽然话说得难听,但是……灰原想起她当时因为好奇,偷偷瞥了一眼琴酒表情——没有表情。至于语气,如果说话的人不是琴酒,她都以为那是相当诚恳地忠告了。
阿笠博士有些吃惊的喃喃:“悖逆人性……”
“疯子?”柯南曲指轻托下巴,那个琴酒?说别人是疯子?想要“逆转时间”、“死而复生”的人,评价别人“悖逆人性”?
灰原对没有收到预想的反应有些不满:“啊啦,你并不吃惊呢,对于白鸟惠的孩子也在组织里这一事。”
柯南无辜地正眼看她:“是那个山下佑人吧,猜到了哦。我之前见过他,他的肤色白皙透明得有些不正常,手上有轻微的腐蚀痕迹,一看就是个长期不出门的研究人员。但是,没有哪个机构,会招揽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孩子吧。作为山下永安会社的继承人之一,从初中毕业后,资料就一片空白。一个人活着不可能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除非……”
灰原看不惯这家伙一推理起来就忘形,抢过他的台词:“除非他藏了起来,或者有人将他的痕迹抹消,或者两者都有。既然如此,大侦探,你已经满足了好奇心,这边就没必要继续跟进了吧。跟着白鸟也抓不到组织,她躲都怕来不及呢。”
“是呢——”柯南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随口敷衍了一声,看向窗外。
在被敷衍的哀女王要不满出招前,柯南猛地起身:“她们谈完了,我得抓紧去回收落下的东西!”
灰原哀头顶十字:这个臭小子。
然而,柯南不仅逃跑失败,还成功引起了那边已经下楼的两人的注意。大概是急着出门,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和另一个要出门的大叔撞在了一起。
柯南被撞得退了两步跌坐在地,抚了抚被撞痛的脑门:“抱歉,叔……叔?”
只见那个大叔酿酿跄跄地跌倒在地,不动弹了,手上被捏变形的杯子轻飘飘地落在他旁边。
“柯南,没事吧?!”阿笠博士和灰原哀连忙跑过来将他扶起。
“梶井!”应该是地上那个男的同行者见势不对,也冲了过来想上前查看。
柯南大喝一声:“别过来!”明明是个小孩子,那瞬间的气势,一时竟将几个大人都吓住了。
柯南又急声命道:“博士,灰原,快!叫救护车,报警!”
“等下,只是被个小孩子撞了一下,不用那么夸张吧。喂,梶井,别吓人了,快起来,不然事情就大条了。”同行者中,烫着绵羊卷发的男人回过神来,想靠过来,但被阿笠博士挡住了。
柯南用手探了探地上的人的呼吸,又俯下身听了听心跳,面色凝重的宣布:“不,不用叫救护车,直接报警吧。他已经死了。”
“哈?小朋友你电视看多了吧!别把电视画面和真实世界弄混啊!梶井,快起来,别玩了!”
男子用力的想怼开拦人的阿笠博士,但那小身板在博士的体型对比下实在不够看。
“口唇、指甲发绀,嘴角流涎,呼吸停止。典型的毒发症状。”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再次被眼前的疑案吸引住的柯南一个激灵,回过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人。刚才那道声线,正是来自其中一人——妃英理。
站在妃英理旁边的泉对柯南微微一笑。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柯南觉得白鸟泉小姐那抹笑容很是意味深长。
有妃英理帮忙压场子,情况比只有柯南他们一老两小的好得多,律政女王轻易地稳住了局势。
服务员在妃英理的指示下将大门封锁,暂时禁止人员进出,直到警察过来。
“死者梶井徹也是即将出道的新人演员,你们则是他的同班同学高岛法子、小田杮太郎和绪方昌明,没错吧。”目暮十三核实了一下人员信息。
绵羊卷发的小田杮太郎点了点头:“梶井很喜欢随地大小演,也很爱开玩笑,所以我刚刚才以为他又是在闹着玩,抱歉。”说完,他歉意地看了眼阿笠博士。
绪方昌明左手拿着长伞拄在地上,在高岛法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应声道:“是啊,今天本来是要庆祝梶井出道,我们还说要好好让他大出血的……”似乎是察觉用词的不合时宜,他没再说下去。
站在他右手边的高岛法子愤愤不平:“一定是刚才吃的东西有问题!警察先生,这种不良商家,一定要取缔!”
收到消息才赶紧赶过来的老板山崎龙太郎连声喊冤:“怎么可能啊你不要乱说!如果是食物出了问题,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中毒?你看我这里的客流量,这么多人,吃的都是一个厨房里出来的啊。”
“他一直都好好的,在你这里吃完东西刚要出门就倒下了,不是你这里的食物,还能是什么?!”高岛法子的声音逐渐尖利起来。
本来是被泉安排过来订座的塞巴斯,见老板已经过来了,有些不适的揉了揉耳朵,迎了过来,对上现任雇主黝黑的瞳孔,点了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山崎被质问得有些慌了,怕真的被判为凶手,病急乱投医,居然一手指向柯南:“我听说是那个小男孩把他撞倒后人就死了,不会是这个小鬼捣鬼的吧!警官先生,可能是这个熊孩子不知轻重,趁人不注意给被他倒在地上的客人塞了什么东西才害死人的!”
泉:豁~要不是现场已经陈尸,这个老板估计就要收到死亡订单了吧。
柯南丝毫不慌:“那样的话,检查一下他的咽喉就行了哦。因为如果真的是我的话,从我撞到梶井先生到他毒发身亡这么短的时间,如果是口服毒发,那他的喉咙应该还能检测到痕迹才对,甚至喉管可能有明显的腐蚀迹象,如果那是毒性真的强到能令人瞬间毙命的毒物的话。”
鉴识科的警官掰开尸体的嘴巴,检察完对着目暮摇了摇头。
当然,在场没一个人真的听信餐厅老板的话认为是柯南下的毒,这只是验尸的必要流程。
虽然说要庆祝要大吃一顿,但由于是演员,几人吃的都相当克制,小田杮太郎点了海鲜意面,高岛法子点的是蟹肉沙拉,死者梶井徹也除了蘑菇浓汤,也只点了一份煎鸡胸肉,绪方昌明则是安格斯牛扒。
“目暮警官,初步检测,食物、桌子,他们的活动范围和接触物都没有测出毒源反应。”高木警官和鉴识科人员沟通完后报告道。
“看吧!”不待目暮出声,山崎龙太郎迫不及待地大声抢白:“我店里的食物怎么会有问题!”心下大定,他的自信又回来了,甚至放言:“警官先生如果还有怀疑,可以到厨房看看,一切都是可以公开透明的!”
泉:这熟悉的商人手段……想借此挽回声势,又能获得免费的宣传,难怪这里客流量大。不过,机会也只留给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