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想到了他与师尊在这五年里的辗转来回,嘴角上不禁扬起了一丝笑意。
走进屋子内,便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不得不使墨燃心情大发。他心想一定是师尊为我做的红油抄手做好了。
奔进厨房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衣的仙君在忙手忙脚地为那一碗热腾腾的抄手淋上热油。那样子真的着实可爱,尽管世人眼中的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但墨燃不在乎别人对楚晚宁的看法,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心上人,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命中劫。在他的心中,楚晚宁是对他最好的人,因此他也愿意和楚晚宁结成终身伴侣,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的阻挡,总归在一起了。
楚晚宁做好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红油抄手,欲想把抄手端上桌叫墨燃吃晚饭。
但此时他的腰间上多了一双手搂抱着她,低下头,便笑着说:“吃饭了。”
墨燃硬是不肯放手,抱着楚晚宁,在他的耳垂边温言道:“师尊,你看我们都要成亲了,你是不是可以叫我一声夫君了。薛蒙他们都一样叫你师尊,我也想要一个例外。”
楚晚宁听到“夫君”二字就立马耳红了,怒喝道:“住口!”
墨燃顿时不知所措,没想到楚晚宁对这样一个词这么敏感,撒娇求情着:“师尊,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了嘛,你不要你的燃妹了吗?”
楚晚宁顿住了,随后无语道:“就知道胡闹。你能不能有点宗师的样子……”
墨燃蓦地又想到了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他的夏师弟。果不其然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楚晚宁不愿意在众人眼前是这么一副模样,可能是世人把他捧的太高了,只要他一不小心犯了个讶异于他们眼中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宗师的错,就会遭到万人唾骂。
因此他害怕,不敢在世人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可幸的是,他遇到了这辈子都会为他撑伞的人,会一辈子对他好,一辈子相信他,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甚至是生命也想托付于他。
墨燃此时心里又想起了从此至前的种种磨难,突然,大脑里浮现出了一个人脸,五官十分精致,可是他那一双桃花眼上缠绕上了一层白纱布。
在他人眼中看来也许......是盲人?不,绝对不是。唯独墨燃以及薛蒙知晓那是他们曾经的师兄啊!
人人皆知南屏山的两位宗师归隐山林的情趣和生活。
可在人间也流传着一名神医的流言,是真是假定不能空口鉴评。有一位老爷爷的声音传到耳边说:“老天真是赐予了神机啊!我也老了,孩子她父母在外漂泊,只剩我和她相依为命了,她奶奶也早已不在这人世。孩子经常一日三餐饮食不规,病祸上身,也逃不掉啊……偏偏有一位拄着拐杖,眼睛蒙着白布的人自称自己是罪人,想要在这人间赎罪。他不收钱,把我家孩子的病医治好,药材也是他免费供应给我们的......这么好的神医上哪找啊!我和这孩子啊,去了好多医铺,都说治不了......太严重......”
在人间赎罪,说自己是罪人……还能是谁?华碧楠吗?不,绝对不是。他是师明净,一生都是楚晚宁的徒弟,不是什么华宗师。
这个人世的他并没有想过要带族人回家而去摧毁2个世间。他一心只想学医,为天下百姓治好病痛。
那又怎样?还是一时不知对错,帮了那个试图杀光两个世界的百姓来铺那一条通往魔界的路的狂魔?
回不去的终究是意难平,他只好默默在人间一点一滴地救活一个人,这样可以赎回被另一个他杀掉的一个人。
好歹是风水轮流转,墨燃此时此刻坚毅地相信师昧一定还想念着曾经的他们。
可惜他未曾料到现在的师明净早已不曾妄想与他和师尊相见。
墨燃回过神,两眼相对,柔声细语道:“师尊,我们成亲的话要不要邀请师昧啊?他现在......”
楚晚宁一闻言师昧这个名字便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遭遇,心头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楚。如同长江翻涌起浪花,大雁在淡蓝静谧的天空中翱翔,早已是日落,烈日的碎屑洒落在江面,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楚晚宁,墨燃,薛蒙的后生可以悠闲快活,可是某一个人却是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这些罪过。可他的医术也是最令人发指颤抖的高明。
楚晚宁顿时无法开口,看了看眼前的面孔,只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