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宇刷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卡,踱步走进小区的大门。
“你遇到过其他的参赛者吗?”余秋荃语气随便,只是随意一问口气,他扔了一块口香糖到嘴里,明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还是选择用咀嚼来掩饰面部肌肉的紧绷。
“嗯……应该是又见过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支支吾吾。
“最好不要有过多接触。”余秋荃揉着额角,在问他问题之前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果然是个好事,自己也没有太失望。
“那,那已经接触了怎么办。”乔星宇有些慌了。
“接触到什么程度了?”余秋荃觉得好笑,这才多少天,能深入交流到什么程度,紧张成那个样子,真是小孩子,不经吓。
乔星宇已经走上了楼梯道,在昏暗的楼梯口,他也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锻炼的缘故,没爬几步楼梯就喘得不行。
他不顾扶手上的灰尘,半趴在上面,抬头望向头上的楼梯道里的小窗,灿烂的阳光扎得他心悸,久违的窒息感浸入四肢百骸,一边惊讶于自己突然的体弱多病,一边思考刚才余秋荃抛来的问题。
他和林铭轩,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额,那啥,好朋友?乔星宇狠狠打了个寒战,鄙视了自己的道德价值理念,就这,还好朋友,自己也能说的出口,要是在一天前,乔星宇倒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对林铭轩绝无什么非分之想,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昨天晚上,真的,嘶,真的是发生了一些,朋友之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乔星宇竟然没有觉得一丝道德和生理上的不适,说句实在话,那契洽得就像天作之合一样,甚至觉得很美妙,乔星宇再次鄙视自己。
可是自己要怎么说出口呢?这种进进出出,吞吞吐吐的说不明,道不清的尴尬关系。
见半天都没有回复,对面的余秋荃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大声呵斥“无论什么关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断!千万不要再来往。”
“我说怎么这次的行动都会出现那么老大个漏洞呢,感情你是直接跟主办方的眼线连上了。”余秋荃在终端的另一头挤眉弄眼。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安生些吧,你再这么不谨慎,我们就能考虑在这个梦境里买房,领证,,结婚生子了。”他继续添油加醋威胁道。
“谁想和你携手共进婚姻殿堂,也不照照镜子。”乔星宇换了一口气,立马回击。
“哼,想都别想,我能一锤把你送到在医院了此残生。”余秋荃刚剪好的指甲放到小锉刀下磨了磨,吹一口气,等着乔星宇的回复。
“你可别……”对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余秋荃惊得手一错,锉到了肉上,疼得他捉着手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椅子被弹得滑出去老远,滑轮咕噜咕噜地转。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终端,上面竟然显示没有来电,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这手法也太简单粗暴加拙略了吧,直接告诉我刚才就没有来电?他又翻了翻通话记录,所有乔星宇的通话记录全都不见了,自己明明都存了的。
那我刚才是在做梦还是怎么的。
随即就抑制不住地苦笑,
可不是在做梦吗,现在还在梦境里没能出去呢。
还有就是,对面那个二货,恐怕情况是出乎自己想象的坏呢,好死不死去勾搭别的参赛者,希望别被恁死了吧。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引起发起人这么大的兴趣,也是个人才。
余秋荃想到现在的处境,只能仰天长叹。
兄弟,好自为之吧。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乔星宇硬着头皮忽视站在楼上,眼神冰冷的林铭轩,将掉落在地上的终端捡起。
刚才拐弯时忽然就抬头看到他逆着光睨着自己,吓得将终端扔了出去顺带着把自己摔在了围栏上。
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不声不响的,俊美如雕塑。
乔星宇脑门生疼,缺氧感渐渐影响到他的思考。
他要干啥来着,哦,对了,和未知参赛者划清界限。
乔星宇若无其事地从趴在栏杆上的软绵绵状态直起腰板,板了一张脸,咳了两声,严肃而庄重地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他其实现在眼前已经模糊到连林铭轩具体站在哪里都不清楚了。
“早饭还没有好好的吃吧,回家再说吧,我给你煮了午餐,等会儿边吃边说。”和煦的声音带着磁性,挠的乔星宇大脑震颤。
林铭轩一开口,乔星宇的神志就回来了,氧也不缺了,眼也不花了,脑子也顺带好使了,于是他看清了昏暗楼梯道里,这个高大的冰山美人,围了一件小熊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他刚才准备干什么来着,哦,对了,回家吃饭。
于是乔星宇美滋滋地含着汤勺扑向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