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报不出余秋荃这个在翀国不太好的名头,还是先缓和一点,不要加上任何感情色彩的比较好办。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老先生的想法又是怎么样。
他将终端搁在驾驶台上,准备躺回驾驶位上闭目养神。
“叮咚,您有一封,来自傅珩的信件。”终端响起提示。
这么快?酒裕和拿起终端,眯起眼睛。
老先生让他到了,去傅珩生化楼中楼513等着。
酒裕和继续躺回椅子里,深叹一口气,思索待会见面时要怎么说。
等到酒裕和打开513的大门,里面,书柜就是墙。书为砖,在万书之间,坐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人,听到门的响动,他抬首,扶了扶眼镜。
“你就是酒上校吧,来来来,坐。”老人走到酒裕和面前,
“哎呀,我这刚带学生做完实验,还好身上没什么味道,小友多多担待啊。”老人将桌上的实验报告移到一边,腾出一片空地来。
“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喜欢酒还是什么,柜子里都有,不要见外,喜欢就自己拿。”
酒裕和打好的官方腹稿,亏损了大半。
“是少爷让您来取那个资料的吧。”浑浊的眸子看向酒裕和,慈爱的笑意都要从眼角眉梢里满溢出来。
酒裕和有点被看了个对穿的错觉,这个老人…他下意识轻轻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微笑,
“您老可真是神机妙算,确实余秋荃叫我来取他要的东西的。”看来腹稿完全用不上了,单刀直入吧。
“害,什么神机妙算,我只不过把自己最想得到的答案说出来罢了。”老人笑得见眉不见眼,转身去窗台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黑箱子。
“请务必将这些资料转交到那位大人的手中。”老人蒲公英般的白发在空中颤颤巍巍,他将文件箱双手呈上,仍抑制不住颤抖。
他太老了,也太累了。
衰老的肩上背负了太多,英挺的身姿衰败枯朽。剑眉被苦难压得斜垂,饱满的眼睛被尘世掩映再也没有炯炯的神彩。眼皮耷拉着,原本风情独具,闪亮如浩瀚星空的眸子被岁月揉拧成斑驳的碎痕。
“你想见余秋荃?”酒裕和问道。
“想见,也不想见。”老人低头看自己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
“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想看看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啊,我又不希望他回来。”
“回来太苦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施展拳脚的余地了,也没有至亲了,哎,可怜的...”老人取下眼镜,揉揉眼睛。
“我该走了,谢谢您配合…我会向他转达您的问候的。”酒裕和站起身,离开前关上了吹得窗帘哗哗作响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