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禁区，可知错?”

卫星澈低头：“知错。”

“明日去领罚。”

“是。”

“师尊，”卫星澈抬起头，黑眸紧紧盯着清宁川，“我的身世，你能亲口告诉我吗？”

“……”

沉默半晌，清宁川终于说出口。

“……”

从清宁川口中，卫星澈知道了他的生母，也就是关在洞窟里的女人，叫阮逸芳，是青山宗修士，也是清宁川的师妹。而他的生父叫卫天歌，用清宁川的话说，是人魔结合生下的孽种。

基本上与他所了解到的一致，只是在主观上阮逸芳和清宁川对卫天歌的感情色彩截然相反。

“师尊，你为什么要收留我？”卫星澈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明知我有魔族血脉，为何还要收我为徒？你一向厌恶魔，难道不在意我的身份吗？”

清宁川让卫星澈起来：“你是逸芳的孩子。在我眼里，你与那男人无甚关系，更与魔物无关。”

原来师尊是将他当作正常的人类看的，他之前纠结的的身世根本无关紧要。

“师尊应该很在意……她吧？”卫星澈没能说出那个称谓，他无父无母十七年，对于突然出现的母亲，终究无法喊出口，“为什么要把她关在那个地方？”

锁链穿身，关在暗无天日的禁地那么多年。如果清宁川对师妹有感情，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呢？

清宁川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迫不得已。当年，我将她带回来，她几次三番试图逃走，甚至对老宗主大打出手，在宗门内引起了一场大混乱。若非如此，关不住她。”

老宗主是清宁川上一任青山宗宗主，也是清宁川和阮逸芳的师尊。

卫星澈还想问在洞窟里他们说了什么，卫天歌到底有没有死。清宁川却岔开了话题：“后日我和你大师兄等人就要启程前往镇风岭，你好生待在宗内。”

卫星澈忙道：“师尊不带我去吗？”

清宁川：“镇风岭凶险万分，你修为欠缺，恐有危险。”

卫星澈低下头，顺从道：“好，我等师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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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林修竹，云雾缭绕，清幽的药草香淡淡萦绕于竹林间。

陆定白来找青山宗的药长老，药回春。药回春以为他是来求取丹药的，却听来人说：“请您看个东西。”

说着，他取出比掌心还要小的纸包，打开。

纸包中心，是一点香灰。

药回春登时有了兴趣，接下纸包，进屋研究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不同于进去前发现宝贝似的兴奋，这时候的药回春神情异常严肃。

“这香灰上有噬心魔物的骨髓，辅以魔气便能令吸者陷入心魔。”

心魔……

陆定白眼眸沉了沉，昨晚的梦魇便是自己陷入心魔了吧。

药回春：“只有魔物或者魔修才会用此物害人。你从哪儿得来的？”

……

林息被带走了，连同他带来的香炉。但他一口咬定自己与魔没关系，香是从路边摊买来的。清宁川等人即将启程前往镇风岭，暂时没有那么多时间调查此事，便将林息关了起来，决定等回来后再处理。

陆定白几乎能肯定林息的目标是他。那夜屋内只有他和林息两个人，香又是林息带来的。只是他不明白原因。为什么选中他，为什么让他陷入心魔？

陆定白宛如一尊石雕坐在屋内，长久未动，直到一声猫叫在脚边响起。

他低头，看到夜晚在蹭他的小腿，便俯下身将它抱到腿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

猫窝还未竣工，临时性放在屋里。陆定白抱了一会儿，便将小猫放回了半成品的窝。

“喵！”

夜晚不乐意下来，长长的爪子攀住陆定白的领口，不小心扯出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陆定白从容不迫地从猫爪夺玉，重新将玉塞进衣领下，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夜晚塞进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