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站在女宅外俯瞰远处风景,只觉耳目一新,凉爽清新的风充斥在他呼吸之间,整个人仿佛被深秋凉意浸透,然后……
然后不出意料地咳嗽了几声。
李相夷少有地露出几分紧张神色,他捏紧了李莲花的手:“我们先回去吧,万一要是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莲花晃了晃李相夷的手臂:“我还想再走走。”
李相夷难以抵挡李莲花的撒娇攻势,只好又扶着他绕着女宅走了几圈。
途中有守卫来问:“两位客人这是在做什么?”
李相夷心道此人真没眼色,声音冰冷:“看不出来吗?散步。”
那守卫颔首一礼,又回身走到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站着去了。
李莲花含笑摇了摇头,扯了扯李相夷的衣袖:“回去吧。”
参加漫山红的其余众人早已歇息,为了保证客人隐私,整个客院的房间都做了极好的隔音防护,等闲声音并不能传出,是以李相夷扶着李莲花回房歇息时,整个客院都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灯火和惨淡月光照亮回房的道路。
李相夷站在门外,并不进去,而是拂袖以内力推开房门,神色冰冷:“出来。”
李莲花对房内有人不觉诧异,毕竟他又不是没受邀参加过漫山红,玉楼春的女宅做的是皮肉生意,房内有人实在再正常不过。
但他看到房中人时,还是惊讶地挑了挑眉。
只见床榻上雪白帷幕如水波晃动,有人从帐中探出一只纤纤玉手,而后撩开帘子,露出帷幕后沉鱼落雁的真容。
房中人正是东妃。
展露身形曼妙曲线的纱衣被她穿在身上,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她侧身用手撑着额头,面孔正对着两人,另只手慢慢地卷着长发,眼波盈盈,如泣如诉,欲拒还迎。
她声音娇媚:“公子,奴家等了许久,可算是等到你回房了。”
李莲花对于房中人是东妃感到一丝疑惑,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李相夷,心想明明献舞之时东妃就对李相夷青眼有加,怎么夜间却到了他房间。
李相夷心底冷笑一声,沉着脸,声音却轻飘飘的:“出去。”
东妃神色一滞,委屈地朝李莲花说道:“公子……”
李相夷低垂眼帘扫了一眼身侧的李莲花,而后侧身挡住东妃的视线,缓缓抬眸,目光掺着无边森冷寒意:“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东妃被他冰冷目光吓得连忙从床上起身。她本应在隔壁房间等待服侍李相夷的,可是筵席上李相夷的眼神太冰冷了,那眼神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高傲得万事万物不萦于心。这样一个人,东妃委实没有半点儿把握李相夷能让她贴身靠近,于是她便挑了李莲花,心想这人容貌也不算差,于她而言也算不得委屈了。
可惜……可惜两人都没有接受她的“献媚讨好”“投怀送抱”……
她在心底无奈叹了声气,看来今晚会被玉楼春责罚了。
她神色惶惶敛着衣裳趿着鞋履走到门口,刚要踏出房门就听李莲花安慰道:“东妃姑娘,不必担忧玉楼春责罚。”
李莲花偏头瞄了一眼李相夷:“他今晚和我睡一处,姑娘尽可去隔壁休息一晚。”
东妃扶住门框的手一顿,背着两人道谢:“多谢二位公子。”
东妃走后,李相夷合上房门,牵着李莲花在床榻坐下,扬州慢指法点上李莲花几处穴位,温暖如春的内力如水流般缓缓没入四肢百骸,直至李莲花苍白的脸色涌上几丝红润,他才稍稍止住。
“如何?”他食指并中指搭在李莲花的手腕,探了探脉,“肺腑可还有不适之感?”
李莲花摇了摇头,他的面容在灯火映衬下愈加柔和,看得李相夷心神一动,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一滚,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了他的侧脸。
李莲花抬眼望他,眸中尽是不解:“怎么了?唔……”
温热的唇舌堵住了未尽之语,李相夷温柔地吮吻李莲花饱满娇嫩如花朵的唇。
而被陡然亲吻的李莲花双目圆瞪,一动不动,似是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李相夷见状,更是趁着他尚未回神,扣开了他的齿关,探舌扫荡李莲花口腔中每一处温热。
无意识间,李莲花的双手逐渐环上了李相夷的脖颈,闭上双眼回应他的亲吻。
直到领口衣襟被扯开,滚烫的温度游走过胸膛,灯花噼啪作响,猫轻巧地跃过屋顶窜到树梢……
李莲花蓦然回神,无措地一把将李相夷推开。
他攥紧自己胸前松松垮垮的衣襟,呼吸凌乱,迭声道:“不……不行。”
李相夷猛然间被推到一旁,看着李莲花紧咬下唇惊慌失措的表情,心头却愈发躁动。
李相夷浑身滚烫,口干舌燥,恍觉不对。
他眼眸微眯,他原以为是情动的原因,可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他恐怕是中招了。
李莲花自然也察觉到了李相夷身体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