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夜色逐渐浓郁,月亮升起,洒下一片柔和的银光,大地被月光覆盖,一切处于静谧祥和的氛围中。
戌时已至。
“公子,里面请,楼主在房中等你。”
李砚舟跟着小厮的步伐,绕过曲折的大堂,停在一间屋子前。
“公子,楼主就在里面,此物重要,楼主亲自交易。”说完小厮就转身离开。
李砚舟站在屋前,内心狐疑,这楼主在耍什么把戏,但很快便收起情绪,笑着推门而入。
“月楼主,雪灵芝准备好了吗?”
屋里挂了绘着山川河流的壁障,一道漆画屏风将室内横做两面,屋内不见人。
李砚舟正欲开口,屏风后便闪出一抹身影,倏尔朝其靠近,双手攀上衣领。
“公子,东西可拿来了?”
少年猛然向后一退,身子不慎撞在身后的木门上,打出“哐当”一声。
月绮连忙上前扶住李砚舟的手臂,一时失笑“公子当心。”
李砚舟清了清嗓子,很快回过神“无妨,楼主赶快谈正事吧。”
两人相对而坐,月绮拿出雪灵芝放在桌上“公子,你要的东西。”
李砚舟拿出玉佩放于桌前,目光停在女子脸上。
女子将玉佩捧在手心,看得出神“果然是好东西。”
语落,看向李砚舟,心里暗自思復。
原本今夜你怎可能离开我这暗楼,不过这白玉丹青来的倒是容易,一个破灵芝就换到了。
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留他一命又如何,她可不是月吟,这暗楼里的宝贝哪舍不得随便就用掉。
“公子,交易既然已经完成,我这儿有个提议,公子想听吗?”
“楼主何意?”
“留在暗楼,做我的人。”
李砚舟一听,眼眸一弯,漾出笑来“楼主,这可使不得。”
月绮见此,将桌上的茶水推向李砚舟“有何不可?是暗楼比不上西南境吗?”
闻言李砚舟脸色一变“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李,砚,舟。”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眼神逐渐冰冷“当年春雨河,你们做了什么?”
“你走吧。”
话音才落,李砚舟抬手向女子攻去,月绮见此飞速躲开,面色变得难看。
“是你自己不走的!”
两人快速缠斗起来,李砚舟一掌落在女子肩膀,让她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既然不走,那就死在这儿吧!”说完就纵身从廊上跃下大堂,消失了。
李砚舟离开屋子,向女子追去,却不见了踪影。蓦地,一阵风袭来,廊上的房门猛然关闭,发出巨大声响。
楼中没有一人,周围紧闭,似乎置身于囚笼。
“咻咻咻!”
无数箭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半空中显出银光,甚至有些晃眼。
李砚舟双腿扎成马步,手持着训天释放着灵气,训天染上蓝芒,在周围化解开,像是一个保护罩,将飞速的箭羽隔绝开。
少年一手忽地挥出一阵凛冽的剑风,袭来的剑杂乱的落向各处。
此时,万千飞剑转换方向,再次攻来,少年将训天右侧一甩,飞身跟着训天踏入半空。剑阵锁定着空中的身影,犹如绸带一样在李砚舟身后铺展开来。
少年借着周围的木头柱子斜着身体悬在空中,一步一步,飞快闪动。倏尔,极速向屋子飞去,靠近门户时猝然一转,无数剑羽尽数插在木门木窗上。
大量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刀剑,露出寒芒,一个一个高速向李砚舟攻来。
少年握紧剑柄,手臂肌肉紧绷,力量凝聚在剑尖。飞身一踢,连着几个黑衣人摔倒在地,连着抡出右臂,出手又快又狠,朝要害攻去。
训天剑身轻盈锋利,扫过脖颈处即刻毙命,一时染上鲜血。
李砚舟挥出训天与刀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轨迹,发出清晰的碰撞声。转瞬剑头一转,轰然倒地。
不过多时,黑衣人尽数倒地,李砚舟身上也显出数处伤口,殷红的鲜血参在白衣上,斑驳,但清晰。
忽然,一支箭射中李砚舟手臂,李砚舟蹙眉看向站在高处的月绮,不屑一笑,转而快速将箭拔出,嘲讽道。
“月楼主只有这点伎俩?”
月央气得脸上出现红晕“不自量力!”
楼中忽然传出奇异的香味,迷迷蒙蒙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李砚舟立刻点了几道大穴,封住筋脉,免得气味入体过快。
少年腾空而起,朝着月央袭去。
女子挥出长鞭,狠狠向前打出,不过可惜,全都落空。两人缠斗在一起,李砚舟的剑旋转起,几乎将整个长鞭绞进去,很快化解了一番又一番的攻击。
打斗之中,长剑猛刺,猝而剑锋一转,剑尖刺向胸口。女子转身避开,李砚舟抬手,将她击落倒地。
女子伏在地上,嘴角淌出血。
“你杀了我又怎样?春雨河的人一个都不会回来!”
李砚舟低头,目光看向地上的人,语气冰冷“说!十年前参与春雨河的,还有谁?”
女子忽然兴奋,大笑起来“告诉你了也没用,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我再问一次,春雨河!还有谁?”
“东西已经到手了,我已经完成了主上所托。李,砚,舟,你活不过今晚的。”
女子站起来,将嘴角的血抹去“让你做我的人你不愿,那我们就阴曹地府再见吧!”说完捡起地上的剑,一剑刺向心口。
李砚舟抬手抹了抹脸上划出的血迹,看向地上死去的女子。
“疯子!”
意识变得混沌,虽封了几处大穴,但气味依旧侵入体内,得赶快离开这儿,不然怕是难走了。
楼前,一把火被扔下,顿时,火光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