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年表情一愣，一百万？

所以他死了以后，舅舅一家拿了钱，但是却从没想过找到他的尸体下葬，秦时年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放下后发现自己右手边还有个茶杯，他微微侧头，对上周牧央无奈的视线。

“阿年，你喝的是我的茶，”周牧央道。

“哦，周董我帮您倒上。”

秦时年起身朝着高启文点点头，然后端着茶壶给俩人倒茶，倒茶的时候不止是两个老板，周围几个秘书他都一起给倒上了，姿态拿捏。

他们今天会见，是为了合作的事，这年头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因为利益而引起的共同合作。

秘书把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几个人互相拉扯合作问题。

高启文说：“周董，我承认最近新出的家用机器我们的产品不如你们，但我们有最好的销售渠道，也有最忠实的客户群体。”

周牧央说：“合作，三七，我们七。”

高启文：“那不行，五五。”

周牧央不说话了，赵秘书开始在旁边捧啃，跟人讨价还价。

高端的商战就像是菜市场，你来我往连一分钱都要计较。

秦时年能理解周牧央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无非是觉得他是继承人，应该多了解一些公司的事，但实际上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日鑫的销售渠道他知道也有相关资料，但光有渠道没有产品不行，虽然秦氏集团的东西定价贵，但他的产品质量确实高。

不过，质量太高也不是好事，一件东西迟迟不坏，谁还买新的呢？

“在想什么？”周牧央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来了，他黝黑的眸子定定的望过来，像是要把秦时年吸入眼中。

秦时年：“小叔，我要是被吓到了，能申请工伤吗？”

“能早退或者休假吗？”

周牧央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眼神带着安抚，“不行。”

“哦，”秦时年瞬间萎了。

“不过，可以给你个其他奖励，”周牧央话峰一转。

秦时年低下去的头一寸寸抬起：“哦？”

周牧央：“要是能三七拿下，我允许你去一次酒吧，潮或者那天的Y二选一。”

(⊙o⊙)…

秦时年不说话了，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半天回了一句：“我21不是12，去酒吧还要限制次数？”

“请问我今年未成年吗？”

周牧央却是已经扭头加入谈判桌和人讨价还价去了，留给他一个冷漠无情的侧脸。

桌子下秦时年伸手在周牧央的腿上掐了一把，掐的时候背上青筋鼓起，他自觉用了挺大的力，奈何男人像是失去了痛觉一样，面上毫无变化。

没意思，秦时年的手缓缓松开，开始低头扒拉桌子上的纸巾玩。

别人在那砍价聊经济的功夫，他一个人叠了两个青蛙出来，左侧周牧央和右侧赵富一人一个，十分喜庆。

等他们聊完要吃饭的时候，秦时年的青蛙已经叠到第四个了，他低着头充分发挥一个透明人的作用。

领导夹菜他转桌，领导讲话他吃饭，反正一切跟他无关。

饭还没吃完，秦时年知道对面的人绝对记住他了。

走的时候，高启文还在乐呵呵的开口：“秦先生年少有为呀，我就喜欢这种真实不做作的性格。”

周牧央问道：“哦？”

高启文感叹道：“我们公司出事的那个，只会埋头干活，性子不讨喜，听说家里条件不好就他自己。”

“现在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一家人在地下团圆。”

秦时年本来站在队伍最后面，闻言眼中充满讽刺。

周牧央没给人开口的机会，“我听说高总的日子去年也出了车祸，好像是眼睛和肾都不太好吧。”

“不然，高总也去医院团聚一下？”

也就是周牧央了，说这话也没能让高启文变脸，反而强撑着笑意回话：“周董，你这玩笑开的，医院那是什么地方能随便去吗。”

“再说，我儿子遇上了好心人捐眼角膜，半年前就出院了。”

说着高启文感叹了一句：“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啊。”

周牧央没再说话，他的右手向后招了招手，秦时年乖乖的跑过来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小叔，我在。”

“嗯，跟上，别丢了。”

秦时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嘴上这么说，剩下的时间他乖乖跟在周牧央身后，把日鑫的人送走后，俩人一起上了车。

几乎是在挡板升起的瞬间，周牧央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他语气严肃而冰冷道：“以后，离日鑫的人远点。”

这点不用他说秦时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份，难不成还要跑到熟人面前去，跟人家说：“嗨，我还活着我们聊聊啊。”

但是周牧央和日鑫的人在合作，他心下好奇问道：“为什么？”

周牧央语气更凉了，嫌恶几乎溢出来，“他儿子的眼角膜来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