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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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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原先的剑拔弩张的感觉不在了。

夜是静谧的,人也是。

夏末秋天初,天气突然转凉了,也只是一夜的事。细细簌簌的树叶声,是风动!连吹进窗内的风都是清爽温柔的。

朔月想着望圆情绪上头到不可控的事,心中还是不免焦虑。他不想当着望圆的面来担心,总觉得这是一种对他、对望圆的压力。

所以,就在秋夜最凉的时候,悄摸地看了个芒种男团的团综。

但是一个更糟糕的事——

朔月一秒一秒地看,团综里望圆极力掩饰,但是他还是顺着一些角落里的小异常发现了诡异之处。

从这里的诡异处是找不到问题源头的,因为望圆的病发生在这部团综之前。

望圆的病比他想象中的时间来得早。

朔月朝浴室的方向望了一眼,眸中难掩复杂的情绪,细细簌簌的树叶撩动声遮住浴室的水声。他渐渐觉得望圆是个无声的人。

是无声的、无生命力的人。

朔月打开从前的物料来看。这是芒种男团还没出道时候的物料。物料里头的望圆正如他了解中的望圆。

朔月了解望圆,望圆要是兴致高,在镜头前就算是话不多,但小动作绝对是多的、小表情也是贼丰富的,蹦蹦跳跳跟个小弹簧似的。就挺乐乐呵呵一小孩,也没什么烦心事。

要是望圆的兴致不高。那就是十足的角落艺术家。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他面无表情。要是此时镜头悄然扫过,他也会快速地露出一个并不勉强的笑容来。

物料很多很多,朔月看着却皱起了眉。

晚上聊到的事在他头脑里跟放映片一样,走马观灯地走过。

“被打压。”

“但自包揽责任。”

朔月看的那些物料自然是自己离开银雀后的物料。

这会儿的朔月下意识地肯定望圆是在他离开后那段时间才生病的。

他离开后,望圆成长得很快,以一种飞速成长起来,成为物料里的关键性人物,不站边角只站C。

就算是后来被打压了,出道位岌岌可危,但他身上的韧劲也没有消退,反倒是越来越浓重。一个人住单间,在漆黑的夜里抱着吉他,看着月亮。

“不求高位出道,只求一席之地。”

物料的结尾是抱着吉他的望圆,旁边的配文也是来得莫名其妙,饱含深意。

【狗公司,不要打压我儿子,我儿子必出道。】

【下位圈的还我儿子出道位。】

朔月蹙起的眉头就没舒展开。他看到了一句话,一句最真挚的粉丝弹幕——

【这一年暴风成长,我的小狗说没有烦恼。】

望圆看着没有烦恼,但是却把全部的倔藏进了心里。

无尽花开无尽夏

远方佳人来信了

这是吉他弹出的曲子,是朔月不在的那些年里,望圆编出的原创曲。

希望,远方那位朋友、传来的消息都是极好极好的消息。不要痛苦,要快乐。

这曲子应景,也不应景。

因为望圆被养得很好很好,但也只是看起来很好很好,他的心里很痛很痛。

“我以为黑暗的剧场能遮住所有的泪光,但是不能,还有月光在……有月光在,也只有我了。”

不知什么时候,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住了,许是外头的风吹树叶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导致朔月都没反应过来。

望圆说出的那番话同视频里的那段话撞在一起,物料里,有采访的工作人员继续追问:“如果是雨天呢?那就看不到泪了。”

“雨天,我会抗。”是望圆的声音。

雨天他会抗住,不会落泪,不被任何无月的天看到他的窘迫。

“我会抗、我愿意抗。”

说话间,尚未擦干的水滴在望圆的腰腹间滑过,极致诱人,又勾人心魂。朔月挪开眼,盯着望圆那张精致立体的脸,同样的,望圆盯着朔月那张清冷蛊系。

有人来救他了。

那会有人来爱他吗?

【要是朔月在就好了。】

【朔月对他是真的好,脸都笑开花了。】

【唉……】

结尾的弹幕很多,可惜,朔月没看到。

朔月把手机抛到床的另一边,见望圆光着膀子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无动于衷地盯着他瞧,他率先开口道:“我给你拿睡衣。”

朔月起身,想到什么,动作一顿。呆愣愣地望了眼望圆。

“我没有睡衣留在这儿。”望圆讲。

朔月:“穿我的吧。可以吗?”

望圆:“可以的。”

朔月找个套叠着的干净睡衣,递到床尾。

望圆接过,穿上。

睡衣从望圆的发梢滑溜过去,望圆的眼前一片黑暗,好似朔月把灯给关了。

“下雨了。”朔月对他说。

这是秋天的第一场雨,让这个夜晚不再黑暗,也不再冷清。

人,在经历幸福的时刻,就会认真地感受世间的变化。四季变迁,沧海桑田,日月颠倒,雷电风雨,都是好的,都是幸福的。

朔月的睡衣上,有一种独特的清香,茉莉清香。直把望圆身上这若有若无的焦躁往最低处压。

从前,下雨天打雷天,都是朔月陪着的。一晃都那么多年过去了。

有些事变了,有些事离奇的、还是没变。

浴室里的水声依旧。朔月在洗澡。

雷声突然来了。

窗前的人眯了眯眼。

但他知道,水声在。朔月也在。

望圆把窗帘拉上,整个屋内像是个囚禁室。囚禁的从来不是朔月,而是他自己。

不是囚禁 。

只是想哥多陪他,再多一点儿 再多一点儿,他就只有哥了。

他从来没有主动权,他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哥那儿。哥有拿捏他的开关

朔月是自由的。自由向生,自由向死。

而他不是。

水声渐渐小的,望圆眼底泛红,惊恐包裹着他,他似摔进了在沼泽地,起不来身,沼泽地的范围越缩越小,朔月彻底消失了。

望圆退了退,又退了退。

一直退到浴室门口。他发了疯,朔月消失了,他狂拍浴室们。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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