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总:“是按二十四节气来,但是……我做这一行很久了,我看得出来。”
朔月连气都不敢换了。
很安静很安静地等罗总发难。
“朔望月?你们粉丝起的、像什么话,我们公司能卖,但是不能真是南通,传出去像什么话。”罗总看朔月,跟酒疯一样,颠三倒四,道,“当时阿青去了HYZ,我是不愿意的,但他年轻气盛,我拦不住,但就是要看看他自己作的,自己找的苦头自己吃也是应该的。”
朔月想到那个被卖到HYZ的大哥——罗青。
罗青是罗总的儿子,当初被卖到HYZ,与其说是罗青仗着是罗文逸的儿子作出来的,还不如说是罗文逸自己拿捏太严重了,父威之下,罗青才去了对家公司。
“我那逆子走之前还打算把你也带走。”
朔月的合同压在银雀,就算是老总儿子,那也没有能带走朔月的能力。
“他没那个能力,所以只能自己灰溜溜地走,连你都带不走。”罗总有点满意又有点不满意地道,“当时的阿青和你就跟现在的你和望圆一样,CP粉很多,也很逆我心思。”
“当时要不是我想要犟一犟那小子,也就听了算命的话了。”
罗文逸很不喜欢朔月。
其中一点就是因为,算命算出朔月影响银雀发展,而罗文逸又是个很迷信的人,逆子离开银雀,有一部分原因还在于朔月,这就导致他更不喜朔月。
但逆子非要换个公司呆,还要拉着朔月一起走,逆子没办法治,但是朔月,他还是能拿捏的。
当时情急,算命那儿一个天价信箱,暂时挡住朔月身上的不吉利。
他不得已把朔月留下来,最后还是没牵制住逆子离开。
“望圆和你组CP这事,我会让助理和工作人员重新规划一下……你俩物料里头的镜头会剪掉一部分,也算是为以后作准备。”
望圆是从英国挖过来的,还有点用,利益权衡下还能留,但朔月这个算命得出的祸害,委实……
朔月还在发愣,他不知道当时罗青之前还想带自己走的,眼下这消息从罗文逸口中说出,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出了门,他还是没缓过神,给的信息量太大了。
“大哥,他想带我走。”
与此同时,经过一番“洽谈”,他明白了迟早的事——
他可能出不了道。
他必然是要走的。
刚回训练室,推开门,望圆跟个快乐小狗一样,捧着手机守在门口。
看到朔月进来,笑得灿烂:“朔月,你念叨什么啊?”
“没什么,下楼吃饭吧。”朔月道。
望圆:“走走走,就等你了。”
几人把练习室的灯关了,自动窗帘早已拉了上去,此时投射出美好的夜景。
万籁俱寂,华灯初上。
他们下楼,骑着单车,逛到附近的小吃街。
在小吃街找了点吃的,又骑上单车,他们从高楼大厦霓虹灯间骑到车水马龙红绿灯处。
望圆和白翘在前边争执。
陆音允和朔月缓缓地骑在后头。
江边的风温柔地吹起少年的衣角,橘黄的灯光照亮前方的路。
“你个小老外知道什么是二十四节气吗?”白翘问。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我当然知道。”望圆一副傲娇脸。
白翘:“你说他们会给起什么团名。”
望圆:“不知道啊。有的说是小满,有的说小暑。都挺好。”
“是都挺好,不过我觉得小满这名好,人生不过几十载,小满小圆,圆圆满满,顺顺利利多好啊。”白翘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在调侃望圆。
前边两人在闹腾,朔月的视线凝固住了,又在听到白翘的声音时,眼神柔了下来。
突然,望圆撞进他的视线里。
望圆回头,朝朔月道:“哥,你说呢。”
“我嘛。”朔月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思考一桩不再需要他思考的事。
“芒种吧。养成系最适合的两个节气就是小满和芒种了。白翘看中意小满,那我就选芒种吧。”
望圆没想到朔月这么快就做了决定,就像是把自己抽离出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做这个决定。
小满是成长,芒种是收获。
养成系的一生都在“小满”,出道那刻,才是“芒种”。
小满到芒种之间是看似短暂的半个月,但这半个朔望月里,可能发生雨量增大等一系列季节变化,而在这季节变化里投射出的可能是十年薄冰、不能出道的“坏果”,也可能是顺顺利利如愿以偿的出道大收成。
“那我也芒种。”望圆跟票。
白翘:“望圆,你总是这样,朔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那咋啦。”望圆嘴硬骑车,不忘跟一句。
白翘无奈道:“小音子,你怎么说。”
“如果是大家,我都可以。”陆音允面色淡淡。
四年之后,如果身边的还是大家,他就没什么意见。
傍晚的风很柔和,夏日单车过街口,和几个好朋友一切骑行,是一件很安逸的事。
很快,在望圆的带路下,单车进了江边路段。
这不像是说走就走能到达的地方,反而像是精心筹备的惊喜。
“望圆说你最近压力大,所以过来江边放松一下。”
“望圆很担心你。”
江边的风很大,少年的衬衫吹起小小一角,发梢打乱的原定的弧度,跟着风的节奏,混迹在晚霞里。
“都会好的。”朔月轻轻说。
几人停了单车,在江边吹了好久的风,见风光极好,走到林荫小道上,道的两边是参天的树长势凶猛。
朔月:“我们刚来首尔这边的时候树都是秃的,好几个月后,练习楼底下的树开了樱花,现在,”他仰头看满天红霞里晃动银杏树叶,斑驳树影替他那姣好的容颜打上阴影。
“现在的是黄灿灿的银杏。”望圆接过话头,也是接过了时间叮嘱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