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真的很顺利地结束了。
满足了每个人的期许。
朔月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毕竟,这不枉望圆彩排之后回去苦练。
期许得到满足,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么有些东西就注定要说开了。
“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朔月要离开的事、白翘和陆音允是最先知道的。
两人都不敢信,觉得这是假的,但是朔月不会撒这种谎,猴哥和陶哥也都承认有这事了。
几天过去了,阴云飘在几人之间,望圆被隐瞒着,还是一无所知,每天元气满满,遇到开心不开心的都傻乐一下。
“还是跟他说明了吧。再不说就来不及了。”白翘和陆音允神色怏怏地说出这一番话。
几天之后,又是几天,距离他离开银雀的日子越逼越近。
朔月瞒着望圆,在这段时间里接受了好几个HYZ的单采。
黑窑子真是名副其实的黑窑子。朔月的单采时长真得很长,为了之后类似“空降HYZ”的热度,问的问题都很犀利,朔月回答得很劳神。
期间,朔月让白翘和陆音允帮忙先瞒着望圆,可是小陆和翘儿知道他单采的时间段,练舞之余,都会抽出时间来角落偷偷看他采访。
最先几次他应付刁钻问题没察觉到,但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他也就知道了,更知道翘儿偷偷在角落哭。
“哭什么啊,别哭别哭……”朔月越安慰就越不知道怎么安慰。
小陆在旁边也不说话,视线落在两人之间,下三白里藏的不是厌恶的情绪,也没臭脸,他没哭,但就是兴致不高……就是不开心。
朔月早早结束了采访,今天的采访不在状况。
“来,小陆。”朔月把两人都揽到怀里,他根本说不出什么“别哭,我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屁话。毕竟他知道,此去经年,没什么回来的可能性了。
“你们躲这里干啥,塞莉娅老师刚刚就逮着我一个人薅,可累了。”望圆靠近,见几人模样,高呼着,“我也要朔月抱。”
陆音允也不说话,跟看傻逼一样看他。
望圆不明所以地抱了抱他们仨,然后回瞪一眼陆音允。
陆音允和白翘就跟心有灵犀一样,齐看朔月。
在经历白翘偷偷哭的事,朔月更不知道怎么同望圆开口了。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仿佛早就料到了望圆对他离开的反应会很大,毕竟当时说好了要一起出道了。
谁先放弃,谁就是大傻春。
可离开的倒计时拼命加速,他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要是下回朔月你还是跟小陆和白翘偷偷玩,我就跟你们仨都绝交。”
“绝交几分钟啊?”
“五分钟。”
朔月笑了笑,每次都这样,一副要绝交一辈子的样子,但是顶天了也就是几顿饭的功夫,转头就好了。
不过一秒钟,望圆乐呵呵地开口。
“不过看在你陪我丢牙的份上,可以抵消掉四分五十九秒。”
今天是除夕夜,公司这边没有降雪,但是罗总为了庆贺新年,特意搞了个人工降雪过来。
公司里的练习生该回家的都回去了,没回去的都趴在落地窗前看雪,或者下楼玩雪。
人工雪终于落到地上了,望圆踩在上边软软的,他们从公司楼上下来,到开阔处,一步步陷进雪地里。
这场雪送走一年的霉运,带来下一年的新生。
朔月和望圆约好了,除夕这天要丢牙,把乳牙丢到屋檐上,那新牙就会长得很好。
雪地里,朔月领着望圆,走到公司楼旁边的汽车修理屋前。
这个汽车修理屋不大不高,只有一层,站在最底下,把牙齿往上扔,应该是能扔上屋檐上的。
“望圆,你好像还是没长高。”朔月接住一片雪花,雪花没能如愿地落到望圆羽绒服帽子上。
“我长高了的。朔月你没看出来,那就是朔月你也长高了。”
朔月笑着没说话,只是把装在牙盒里的牙递给望圆,“来,你扔吧。”
“朔月,你给我扔,扔高点。”望圆把牙盒往回推,推到朔月手边。
一道亮眼的弧度出现在雪花里,如鸟随凤,反方向的路线,如你如我,雪花跟不上向高处飞的牙盒,希望在未来,凤凰会成为更优秀的凤凰。
“朔月,你再等我两年,我会比你们长得都高。”
“我喝很多牛奶,比所有人都高。”
……
汽车修理屋前有很多废弃轮胎,朔月突然蹲下看,轮胎应该是养花的。
春夏的花有生机,养春夏的花最佳。
可现在是的冬天,春夏的花都长不出来,应该种无尽夏,直觉告诉我。
“慢慢长大、每一步都算数。”朔月站起身来,拍了拍望圆的肩,转身,于雪地里,踏上返程。
“种不出花怎么办?”望圆听了朔月的话,折返回去,抱着轮胎,道,“那种点应季的。”
朔月指着轮胎,有点惊到:“你要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