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

“嗯。”钟燕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喜欢相亲。”

“挺好的，认识的人的多一点，发现合得来的人的机会也多一些。”孤音随口说了句别人对她说过无数次的相亲理由。

“说是这么说，但我不喜欢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赶鸭子上架？”

“嗯。我之前喜欢过一个人，因为周围的人总是怂恿我表白，当时就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以至于都分不清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为了完成被别人催促的告白。”

“这次或许可以不想那么多了。”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慢慢寻找应该会找到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曾经喜欢的人，还有可能吗？”

“我也不知道，还是往前看吧。”

“孤音，你有喜欢的人吗？”

“可能有吧。”

“可能？”

“比如地铁上看到好看的男生，比如出门碰到的温柔善良的小哥哥。”

“这些只是欣赏吧，亲近的人呢？”

“亲近的人？”

“嗯，喜欢到想要变成更亲近的人，想过和他一起的生活的那种？”

“和陌生人一起也可以体验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知道都是彼此的过客，所以无论做错什么都不会伤心，无论什么时候分别都不会难过。”

“你养过宠物吗？”长长的沉默之后，钟燕飞问道。

“没有。老家里有一只，但我不怎么回去。”

“你喜欢宠物吗？我送你一只。”

“啊？”孤音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但听到钟燕飞的话一时间紧张起来，“不用，我不喜欢养动物。”

“哦哦，我只是随口问问，今天看到朋友家里有几只幼崽……那你喜欢花吗？G城有好多花。”

“花我今天也买了。”孤音感觉今天的钟燕飞有些乖乖的，她摸不清他今天打电话的目的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特别的。”

孤音听到电话那头轻不可察的叹气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是女生，但她不擅长猜别人的心思，这方便她和直男估计也有得一拼：“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但我会尽力。”

“好，我记住了。”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钟燕飞说，“元宵节岚姐他们会回L山老家，我记得你之前喜欢爬山，要去吗？”

“我吗？这个是家庭聚会吧？我去不太合适。”

“没事，人多热闹。”

“到时候再看吧，现在还早。”

“也行，那等我回去再说。”

“嗯嗯。”

“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拒绝，之前也是。”

孤音被电话那头突然认真起来的道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拘谨又真诚地回了句：“应该我谢谢你，一直关照我。”

“应该的。”

孤音几乎没什么异性朋友，虽然她一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她之前了解到男生的想法和看问题的角度会和女生有所不同，不过她现在似乎有些怀疑这个观点，或许是因为她接触到的异性屈指可数，样本不多，也可能是她本身的想法就有些男性视角。但无论如何，她觉得钟燕飞这个异性朋友似乎还不错。

一会儿后，钟燕飞发过来了两张图片。一张是几团白绒绒的萨摩耶幼崽，另一张是G城的夜景：穿城而过的墨绿色的河流、挂满灯笼的青砖白瓦、满是行人的白月色廊桥，还有一个人张开胳膊，比了一个大大的“Y”字，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