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结局似乎不太圆满,我好像代入了太多自己的情绪。”
“那圆满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嗯……白玲和秀姨和好?不知道。但秀姨是不是带着遗憾离开的?小白应该会不会有些懊悔?她当时跟我说过不要让她回头。”孤音把视线从夜空转向厉泊明,“你说,不回头是不是逃避过去问题的借口?”
“不是事事都可以圆满的。”厉泊明俯下身半弯着腰,看着孤音说,“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情绪。”
“但我之前不这样。”孤音犹豫了片刻,平静地说,“如果是你或者钟燕飞肯定能处理得更好。”
“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好。”
“一开始?”
“差不多,但我没哭鼻子。”厉泊明看着孤音有些微红的眼睛笑着说。
“哦。”
“燕飞一开始也哭过,而且哭得比你还凶。”
“是吗?”
“嗯,哭着跑来我这里找安慰。”
“怎么可能?怎么安慰?”
“真的。像这样。”厉泊明说着拉起孤音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两侧,拉近距离后把她的头搁在自己肩头,“他当时抱着我不松手,趴在我肩膀上哭得不肯起来。”
“我才不信。”孤音哭着哭着笑了起来,偷偷把泪擦在了厉泊明衣服上,然后松开了手,“谢谢。”
当晚不知道那家人和白玲说了些什么,或者又发生了什么事,但白玲从第二天起似乎就又变回了之前的白玲,头几天甚至更加的活泼热情。
“你原谅她了吗?”有天吃午饭,在白玲连着蹭了孤音几天肉之后,孤音随口问白玲。
“她怀着我的时候还是个妹妹呢。”白玲调侃着说完,然后顿了顿,问孤音,“那枝冬青是她给你的吗?”
“嗯。她让我带给你,不让我告诉你是她给的。”
“为什么给我这个?”
“可能因为好看?”
“才不是,冬青的花语是‘生命’。”
“那你还问我?”
“不知道。”白玲一脸别扭的用筷子扒拉着米饭,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若有所思地问孤音,“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孤音听到一愣,摇了摇头。
“我二哥说我爹可能是个画家。”
“二哥?”
“嗯。可能还是个不得志的落魄画家,二哥说他之前在学校附近的地下画廊里见过相似的签名。”白玲直接忽视掉孤音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然后突然神神秘秘带着诱惑的口吻问孤音,“你不好奇吗?”
“我为什么好奇?又不是我爹。”
“真的?”白玲一副质疑以及带着挑逗的神情看着孤音问。
“不知道。”孤音敷衍着回答。
“那我们这周去探索真相吧?”
“什么真相?”
“那个消失的男人。”
“你认真的?”
“嗯,比真金白银都真。”白玲认真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找我去?”
“岚姐不是把我交给你了吗?”
“谁说的?”
“岚姐啊,她说我这次的事你负责。”
听白玲这么说,孤音突然迷茫起来。她不知道白玲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她只是不想把白玲当成青山资料库里的研究对象,但仔细想想,白玲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孤音突然感到了那种瞎操心所带来的心力交瘁感。
“不然我为什么每次都找你?”看着孤音不说话,白玲微笑着带着捉弄地腔调说,“失望了?不过一开始我还真不太敢接近你,看着太……生人勿近?高冷?不过实际接触下来又憨又萌。”
“你说我?”。
“对呀!”
看着眼前这个又蹦又跳、咋咋呼呼的人,孤音想到前几天她已经把白玲的档案资料归档了,当时在她内心里这件事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于是她有气无力地对白玲说:“那你找真正生人勿近、高冷的人去吧。”
“哈哈哈哈……”
“笑什么?”
“没什么。”白玲忍着笑,轻轻拍了拍孤音的背,像在给一直傲娇的炸毛猫顺毛,而后挽着孤音的胳膊,撒娇着说,“去嘛~”
孤音不喜欢爱撒娇的人,她没有答应,但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