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清楚就行,燕飞虽然不会催你,但时间拖得太久,别人会误以为你是在拒绝。”
“别人?说的好像完全不关你的事一样。”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是会这么想,至于燕飞,就不知道了。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被推着前进的感觉。”
“你不主动,别人不推,你就原地踏步。”
“我也没打算前进……”
“你是喜欢燕飞的吧?”
孤音看着厉泊明,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苦恼于思考,不觉地皱起了眉头。
厉泊明把剩下的药包好,放到孤音跟前,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喜欢燕飞只是一时兴起,因为你好奇这样的情绪,但是你没想到燕飞会回应你,打乱了你的计划?”
“你是说我给了他暗示?”
“不用暗示,喜欢一个人总会露出马脚,旁人都能看出来,只有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不可能,我不会。”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燕飞了?”厉泊明微笑着把身体往椅背后靠了靠。
“你?我跟你谈心,你诈我?”
“我说的也是真心的,只是刚好听了我想听的。”
“你不做侦探可惜了。”
“这么抬举我。”
“啊,头晕。”
“当然会头晕,你还发着烧。”
“不是这个,是你刚才的话。”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
“你知道吗?我以前生病的时候注意力会尤其的集中,好像身体一虚弱脑袋就开始放空,然后就可以专心想那些难题,但这次好像没什么用。”
“身体是能感知到我们的情绪的,它是在用生病告诉你,你该好好休息了。”
“是吗?”
“嗯。把药拿好,一天三次,今天睡前再吃一次。”
“好吧。”孤音站了起来,刚打算走,又转过身问厉泊明,“厉哥,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厉泊明看着孤音摇摇头:“我了解的不是你。”
“那是谁?”
“赶紧回去吧,我去吃饭了。”厉泊明边说边把孤音往门外推。
“这么晚,那一起吧?”
“你有胃口?”
“没有。”
“你今天怎么这么话唠?脑子被烧糊涂了?”
“可能。”
“这么精神,要不你去找燕飞?”
“不去,跟他再一起要耗费心神。”
“你把我当心理医生了吗?”
“可以。”
“我收费很贵的。”
“熟人可以打折的吧?”
“看心情。”
“别这么小气,下次你想谈心可以找我。”
“不需要。”
到家后,孤音澡也没洗,吃了一片面包,然后又吃了一包退烧药,便一头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手机里有一条来自钟燕飞的消息,时间显示是一个小时前发的:
“听厉哥说你发烧了?”
现在孤音的脑子仍旧是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冬眠,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肢体却有种想要复苏的欲望,她伸了个懒腰,大口地吸着早上新鲜的空气,突然想起今天还要上班,便又拿起手机,给钟燕飞回了消息:
“不好意思,昨晚吃了退烧药后一直睡到现在,今天申请一天病假,回去补假条给你。”
起床后,孤音洗了个澡,煮了一锅粥,配着榨菜吃了一碗,原本打算就着粥再吃一包药,但想到西药片的苦味,先量了□□温,37.8度,就把药又放了回去。
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看书,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中午的阳光有点刺眼,便眯上了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
住到这里之后她只开过两次门。第一次是派出所上门来查验居住人口,那次管家提前打了招呼,第二次就是钟燕飞。被敲门的事常有,但通常只要对这些莫名其妙的打扰置之不理,一会儿就会消停下去,这次也果不其然。只是刚安静下来不久,手机又响了。
“给你带了午饭放在门口,饿了记得吃。”
孤音犹豫了下,还是回了消息:“刚才敲门的是你吗?”
“是我,好点了吗?”
“好多了,下周回去上班。”
“不着急,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
“不用谢。”
看餐盒,像是从青山食堂带过来的,里面的菜式相对清淡,她本打算稍微垫垫肚子,但连着几顿都没怎么吃,突然间有了胃口,最后一点儿不剩地给吃完了。
一上午无所事事,打开音乐,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经过一整天长长的睡眠之后,孤音感觉自己又恢复到了最初意识清明的状态。
周一上班出门前,她换了件短袖,在外面套了件薄外套,刚出门就又折了回来,匆忙补了一个淡妆,这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