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念被蒲七的动作吓了一跳,惊恐地扶住蒲七的肩膀,“蒲七你干什么?!”
“出去坐坐。”蒲七没想干什么,蒲七能干什么,蒲七只是想抱抱陈弈念。陈弈念身上暖洋洋的气息无时无刻不令蒲七着迷,可能蒲七是小麦吧,天生具有向光性,陈弈念就是他的光,待在陈弈念身边会让蒲七活过来。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蒲七把陈弈念放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坐着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陈弈念感觉自己还是没清醒过来,他觉得蒲七变得好像不一样了,蒲七的身影与自己脑海里那个虚影不断重合又撕裂开。他借着灰蒙蒙的光线认真地审视着蒲七,但是他无论怎么看,就是发现不了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蒲七不还是蒲七嘛,明明哪儿哪儿都没变。
蒲七有些强硬的压着陈弈念的肩膀,防止他疼的挣扎间扯到伤口,然后慢慢掀开包扎好的绷带。
“现在什么时辰了,蒲兄。”陈弈念看着发黑的天空,心想这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蒲七闻言抬头看了看天,手上动作不停,心里估摸着时间,“大概戌时了吧,你饿了吗?”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陈弈念轻叹一声,大概是觉得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有些可惜。“你吃了吗,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吃。”蒲七突然手上加了点力,陈弈念伤口处突然传来痛感,轻轻地惊呼了一声,蒲七很满意陈弈念的反应,他就是很不爽陈弈念过分关注别人,“我看了看,这个院子里有一些野菜可以吃,一会儿我做一些垫垫肚子吧。”
“吃野菜?”陈弈念有些困惑,“城中有饭馆饭铺,何必吃野菜呢,咱们去外面吃点吧。顺便出门看下大家的情况,我睡了这么久,外面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陈弈念的声音染上了担忧。
“嘁。他们有什么好看的,一群虚伪自私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还送命上去,一群白痴。”
陈弈念听着蒲七的责骂,有些好笑,他还是这么爱耍小孩子脾气。但是陈弈念没办法不管那群人,他仿佛被设定了轨道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帮他们,他不计较回报,不在乎自己受了多少伤,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就去做了。
习惯付出,习惯忍耐,习惯不平等的关系,习惯自己一个人承受一切。
“那我也要出去看一下啊,万一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呢。”陈弈念低头看着地面,声音轻轻地,听起来却很犟。
“不用了,我帮你看过了,没必要再跑一趟。”蒲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绑带全部拿下来之后,就快步走回屋子,拿着药又出来了。
“我给你换一下药,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