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念放松了下脸,在蒲七视线盲区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
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
“我睡过了几天?”陈弈念先开口打破沉默。
“两天。”
“你两天没睡是吗?”
“不算,我每天都有休息。”
“那这两天你在干什么?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你手上的是血吧。”
“嗯……”蒲七刚经历了几场硬战,脑子还不太清醒,回到陈弈念身边想打起精神应对他,又潜意识里觉得这里是安全的,可以放松。
看着蒲七犹豫的神色,陈弈念不动声色地当上了这段谈话中的上位者,“是在想怎么撒谎吗?”
蒲七被戳中了心事,这两天都是浅浅的眯了一会儿,加上又和外面的一群贼打斗了一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其实有些晕乎乎的,思绪也远没有平常清晰,但他不想告诉陈弈念外面的任何情况,等他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他又会想逃走。
对,不能让他逃走。
蒲七在混沌中找到一丝头绪,对着陈弈念喃喃地重复着,“不能走,不能走……”他手忙脚乱得拆开了绑着陈弈念的绳子,双手死死地禁锢着陈弈念的手腕,把自己和他连在一起,陈弈念就走不掉了。
陈弈念端详着蒲七有些癫狂的状态,满意的笑了笑。
他抽出一只手,在蒲七的侧脸上摩挲,“不会走的,好孩子,我们要死在一起好不好?”
蒲七呆呆地循着本能去蹭陈弈念的手心,因为长久地训练,蒲七的脸上并不光滑,摸起来有些粗糙,刮在手心痒痒的。
“我不走,我们不会分开的。”
他轻声诱哄着蒲七,在蒲七耳边一遍遍的试探,“你不会离开我对吗,乖狗?”
他已经给过蒲七很多次机会远离他,杀了他,是蒲七自己不珍惜,既然蒲七执意要往火坑里跳,那他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毕竟,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装的多了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蒲七迷离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清明,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休息了,都看到陈弈念性情大变了。
可是陈弈念近在咫尺,身上的温度那么真实,蒲七不想再思考了,至少在此刻是的。
他卸力往前一歪,扑到陈弈念的怀里,暖洋洋的。蒲七脑子又变得昏昏沉沉的,他想睡觉,但是耳边不合时宜的响起陈弈念的声音,“所以,这两天你在干什么?嗯?”
蒲七已经要睡过去了,困意占据了他大脑的高地,他现在只想配合陈弈念快点完成这场你问我答游戏,然后沉沉地进入梦乡。
"外面,那些盗贼,他们又来了一群,好像是,搬的救兵,但是,不多,"蒲七的语速很慢,说话也一卡一卡的,还拖着黏的尾音。
说着停着,陈弈念很有耐心,适时出声表示他在听着,还对着蒲七乌发束成的高马尾摸摸捻捻。
“我到外面,和他们打了一架,我赢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说完就不吱声了,但是陈弈念感觉到有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陈弈念立马会意,“真厉害啊,棒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