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我懒得听。把纸笔拿过来。”蒲七话音刚落,就有数十人争先恐后地去找,“我只写一份。另外,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最好找个靠谱的大夫来。”
蒲七说完,这些人就像又变了一副脸一样,感恩戴德地看着这位恩人提笔写单子。
众人密密地围着蒲七,陈弈念从人群中被挤了出去,他看着蒲七认真的侧脸,心中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难道我真的忘了?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弈念拼命去回忆,但是除了剧烈地头痛一无所获,他痛苦地抱头倚靠在身边的树上。他不住的懊恼,蒲七和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蒲七将写好的药方留在桌上后转身就出了人群,众人立刻上前疯抢这张“救命纸”。
蒲七走到那妇女边上,用衣襟掩住口鼻后蹲下细细观察她的症状,不时地停下来皱着眉思考。陈弈念也好奇地凑近了看。
“她怎么样?”陈弈念也学着他的架势有模有样的左看看右看看。
蒲七把陈弈念一把推开,靠这么近干什么,不怕被传染吗,是看自己在身边可劲儿造吗。
“没什么大事。不过她的脸像是涂了一些致敏药物,起了过敏反应。那个大夫有问题,或者他对医术一知半解。其他的倒没什么。”
蒲七直起身,把患者从地上捞起来扛在肩上,“走吧,我包袱里有一些制成的草药,治她的症状足够了。”
陈弈念也就跟上了蒲七的脚步,“对了,你不是说这种病会传染吗,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啊?”
“嗯...”蒲七无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的,“其实这病的传染能力局限性还挺大的,传染方式是伤口接触到患者的血液。所以,只要身上的伤口保护得好,就不会被传染,就算被传染了,发病率也是很低的。”
“啊?”陈弈念有些惊讶,想明白后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你在骗他们啊。好弟弟,你可是连我都给一起骗了啊。没想到你这小孩儿看着挺稳重挺正经,却是个黑心的啊,哈哈。把他们吓得魂不守舍的,解气了没?“
蒲七听了陈弈念的打趣,竟有些不好意思,“那是他们应得的。”
“我知道~,我就说嘛,我们蒲七是个又厉害又聪明的好小孩儿的,我看谁不同意。”说着,还滑稽的挥挥拳头,“哎呀,蒲七是谁的乖弟弟啊 ~,我的。”
陈弈念觉得蒲七现在看起来像在模仿天鹅的小鸭子,昂着头,背挺得直直的,眼睛里泛着细碎的光。
回到住处,蒲七把病人放在了一间别屋里,从包里翻出药配好,兑了水搅匀,就捏着她的双颊将牙齿顶开把药灌了下去。
“好了,她过段时间自己就醒了,看情况再配药。”
陈弈念靠在门框边上,看着蒲七行云流水的的动作。他背光而立,堵住了射进门内的光线,蒲七看不清他的脸,“这样就好了吗,看不出啊,小蒲大夫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这有什么,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你看了之后一定比我学的更好。你想学吗,我教你啊。”蒲七惯于直来直去的思考除计谋之外的东西,因而显得有些较真,他学这些起初只是为了活下去,与陈弈念重逢之后,他开始庆幸自己学了这些,现在庸医横行,陈弈念受伤后还是自己治疗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