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后,陈弈念踱步到蒲七门前,敲了敲门,想要叫他一起去外面吃早饭。
听到敲门声的蒲七如梦初醒,站在窗前回了神,去把门打开了。
“哎呦,刚起吗,怎么看起来还没睡醒,看头发乱的跟住了小鸟一样。”陈弈念熟稔的给蒲七顺毛,“洗漱收拾一下吧,我们去街上吃饭。”
“好。”蒲七还对陈弈念乖乖地点了个头。
柔软的发丝随着蒲七的动作刮擦在陈弈念手心,与宽大的手掌若即若离,像活物一般勾着陈弈念蹭蹭。
陈弈念恋恋不舍地把手收回,“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陈弈念走后,蒲七关上门开始收拾自己,只是自己的心中有些许杂乱。
刚才又看到他了。
现在自己相较于1前一次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抽离了出来了。蒲七明白他们是一个人,但还是会不自觉地在陈弈念地身上找那个“他”的痕迹,陈弈念的身形、脸庞、声音都会被蒲七模糊,又拼凑成记忆中那个少年的模样。
蒲七隐隐觉得自己要出问题了,自己好像快要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陈弈念了。
不对!他们都是陈弈念!
可是,为什么跟八年间时时入梦的那个人大不相同?
他是陈弈念,但不是我的陈弈念。
对!我的陈弈念是哥哥,哥哥是陈弈念。
胡说!他就是陈弈念,他就是那个少年,他就是你口中的“哥哥”。
蒲七的头要炸开了。
蒲七在屋子里收拾时,陈弈念就坐在房间门口的石墩上,抬头看看明媚的天空,低头逗逗脚边的蚁虫,时不时在心里吐槽一下江蛰拙劣的借口,他甚至懒得找一个听起来有那么点合理的理由,自己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不过他心里那个疙瘩又起来了,他发现蒲七刚才的态度又多了疏离和冷淡。
他只能搪塞自己,应该是蒲七早上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有些迷迷糊糊,也有些起床气吧。
事实上,陈弈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蒲七平时说的话也不多,看起来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但是他知道,蒲七以往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柔软的,嘴角也会微微翘起。可能蒲七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每次放狠话的时候,陈弈念只会觉得像只装老虎的小猫,可爱极了,总忍不住去逗他。
陈弈念觉得这样不行啊,到嘴的鸭子虽然没飞,但是也不能病了啊。
不一会,江蛰也出来了,还换了衣服,不过看起来跟先前那套相差甚远。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薄薄的一层,布料看起来也很劣质。
陈弈念看着他的衣服又看看蒲七的衣服,决定带蒲七去做一身新衣服,自己养的可不能让他穿的也这么艰苦。
蒲七显然也是只拿了两身衣服,在宛城打完架时衣服已经不成样子了,随便找了身衣服就穿上了,“一会去街上买点布料给你做一身衣服吧,蒲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