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也不示弱,二人立时就扭打到了一处。
金绣蔻丹染红的指甲一把挠在无忧脖子上,瞬间出现三条血线。
无忧伸手拽住对方辫子向下一扯,金绣被迫后仰,险些摔倒在地,幸亏身后的婆子丫鬟将其扶住,接着几人便都上前帮手金绣。
又有两个婆子趁乱想要去屋里寻猫。
颜墨桑一面担心无忧吃亏,一面又要阻止婆子进屋,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正要去帮无忧,不料扭打众人中不知谁的手一扬,正正拍在她的后背上。
颜墨桑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心神电转间索性直直倒向金绣。她也不知自己这个大小姐身份如今有多少效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呀——”金绣被惊得大叫出声。
“姑娘!”无忧生怕颜墨桑再次摔伤,不顾众人的拳打脚踢,赶紧托住颜墨桑。
金绣不可避免地被撞倒在地。
而颜墨桑本就找准了角度,又有无忧最后拉了她一把,所以虽然摔了,却并未受伤,但她仍紧闭双眼,只在衣裙的掩护下轻轻捏了无忧一下。
无忧会意,仍做惊慌状,当即哭号起来:“来人呀,救命呀!丫鬟婆子要打杀大姑娘啦!”
众人被她一号,又见颜墨桑脸色发白,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正朝屋里去的两个婆子也赶紧停了脚步。
金绣几人本是带着差事来的,如今事没办好,还差点惹一身骚,不由暗叹倒霉,只好先帮着无忧将颜墨桑抬到床上。
慌忙间打量这屋里,倒像杂物间一般,并无猫的影子。便以请医为由赶紧走了。
听到脚步声消失,颜墨桑重新起身,先将旺财拿了出来放在窗边晒太阳。
“姑娘可有哪里不适?”无忧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你的脖子还在渗血,去拿了药膏来,我替你涂上。其他地方可有受伤?”颜墨桑有些心疼。
“别的不碍事,我没吃亏。”无忧说着,取了颜墨桑抹额角伤口的药膏来。
颜墨桑替她抹了药,见伤口不深,这才放了心。
此刻并非饭点,如今的厨房也比不得太太还在世的时候,无忧只寻了些清粥点心来让颜墨桑吃了,自己还要继续整理东西。
“先这样放着吧,恐怕后面还会有人来。”颜墨桑一边吃一边道。
“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无忧愁道。
“无妨,大不了咱们搬去庄子上住,离了这些人便是。”颜墨桑道
“庄子上清苦寂寞,姑娘和朴哥儿如何受得住?”无忧不赞同道。
“有地就有粮,不饿肚子便没有什么受不了的。”颜墨桑对此地的了解尚少,这也仅是不得已之下的一个退路,故而不欲多说,转而问道::“那日丢下旺财的猫可能寻到?旺财还小,有猫妈妈在身边比较好。”
“宅中的猫常出现在厨房后面,只是那日那猫跑的快,我只隐约看到个影,恐怕认不出来。”
颜墨桑想了想,道:“你带一块垫过猫窝的布去看看,若是哪只猫比较感兴趣,又长得像,便带回来认认旺财。”
“待朴哥儿和无恙放学回来,让他们去。他俩平日里就喜欢招猫逗狗的,不会引人注意。”无忧笑道。
“也好。”颜墨桑点头。
吃过饭后,颜墨桑便到院中藤椅上躺着一边晒太阳,一边思考如何应对如今的处境。
大夫来了之后也只在院中看诊,省的外人进入内室再看到旺财。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午后的日光穿破云层,温煦的洒在院中,颜墨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无忧见她的青丝在暖阳下泛着青金色的光,仿佛真是受到大罗金仙保佑般,不由笑问:“方才的故事姑娘是从哪里想来的?真真有趣!”
“并非凭空想的,旺财确实来历非凡,比金仙坐骑还厉害呢!”颜墨桑弯着嘴角道:“我是死而复生之人,如今不仅要好好照顾它,还需行九九八十一善才能安魂固体、康健如常,否则这容易昏睡的毛病吃再多药都好不了。”
“姑娘又逗我,我才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原来你还是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颜墨桑打趣道。
“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又听不懂了。”无忧面露疑惑,姑娘自醒来后不仅记忆缺失,性格似乎也不似从前了,有时候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颜墨桑不知如何解释,便没有再开口。
一直到太阳下山,除了大夫外,又有三两批来探病的,真心的也有,假意的也有。颜墨桑浑不在意,只趁机多多认识宅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