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家的夫人说:“进青楼诶,这么大事,你这个婆婆就这么算了?”
“准儿媳嘛,孩子都有了,哪儿还怕她乱来。”
“诶?你那个孙不是——”这方人话还没说完,那方人就撂了她一手:“啊……我也只是听的传言——”
再次被拍了个巴掌后,这方人无奈选择了闭嘴。
衔夫人盯紧了牌,没空管她们那小动作:“传什么传,乡间市井的东西,哪儿有我嘴里的可信。”
她能有那么好心放过?这一桌四个贵夫人,你一眼我一眼,瞅得焦灼。
“你们这什么眼神啊。”轮到衔夫人摸牌了,这手一伸,拿牌回来一看:“哈,看我这运气。胡牌。”
“不是,你没毛病吧?你家什么身份,她家什么身份啊,你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把衔夫人家看得比自己家还重呢。这热气,让衔夫人以后怎么把嫁儿子的话说出口啊。
“其实,我原本确实不怎么待见她啦,毕竟是洛颠婆的女儿。可是……”
话未说完,只听楼下上来一人,嘴里叫了声:“妈。”
衔夫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小声跟姐妹们唠了句:“她叫人是真好听。”
“妈,庄老先生那边我谈好咯。”洛弦抱着初景,凑来衔夫人面前,歪头一看:“你这是,赢了?”
“来得正好。各位姨姨们,给点买糖钱啊。”衔夫人独自和起麻将来,仰头示意她们掏钱包。
“姨姨们午好。”芽芽果然是重了,洛弦抱着没办法对长辈们行礼,只能点头代之,“有空可多来衔府吃吃饭呀,妈她总念叨着你们不来找她玩呢。”
“洛……弦?还真是洛家那位啊?”
那些个姨姨们一个个拿出铜板来,洛弦低下腰,让初景去抓:“芽芽,说,谢谢。”
“呜呜!”嗯,看来年纪还是太小了,吼出象声词已经是极限了。初景抓住那个铜板,高兴得动来动去的。
洛弦表面笑得是很开心啦,实际上手真得酸死了。这种重活果然该让衔辞来的。
“怎么自己带娃呢?多累啊。”正巧的,有一位姨姨也提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孩子容易无理取闹的哭,而衔辞最听不得闹了。他连家里的猫叫唤都受不了的。”
当衔夫人说不会再帮带孩子后,这重担就真落这两小年轻头上了。
洛弦不喜欢应付小孩,外加要忙洛家的业务,平时还是衔辞这个亲爹带得多。可这差事,显然不适合本就有心病的衔辞。
那个孩子,你一把他放下就哭,不拿东西就叫,摔完东西就嚎。如衔辞说的,无理取闹。
洛弦做活完回家时,不止一次看见衔辞为此情绪反复崩溃。而洛弦能给的,最简单最及时的解决办法就是来把哭闹的孩子抱走,给衔辞一个安静的环境缓解。
这次洛弦带初景出门,也是这个原因。
“哎呀,那可不行啊。那既然是他的孩子,他不出点力怎么行呢。”
话刚说完,这方的夫人又被那方的踩了一脚,惹得在座一脸疑惑。
‘不是,我没说错话啊。’
‘你不是——’
’明明是你理解错了……‘
一群长辈当着人面一顿咕噜。
“是不是衔辞不帮你?我去教训他。”衔夫人一下就猜到,衔辞大概是又犯毛病了。她放下麻将,起身告辞:“钱我去付了,你们再拉一个慢慢打。”
衔夫人走前面,洛弦讪笑告辞,跟随下了楼。
那姑娘离身一垂首两点头的架势,倒真学得小家闺秀模样。等她们人一走——
“嘿,我就说吧。”
“果真啊,太恶心了吧,那女的也是真不挑。”
“说话小心点,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高攀上皇家了。不过要我儿子这样,干脆死了算了,回来干嘛啊……”
那些人围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最近行事不乐观啊。”洛弦
“我知道。”衔夫人这一脚踏出门,配上快得洛弦跟不上的步子,气场十足:”那个泼皮王爷,我去寺里请雷公电母劈了他。”
洛弦:“可雷公电母好像在观里。”
衔夫人一个急停,洛弦跟后边差点给撞上。
“那你去观里,我去寺里,咱们把能拜的神佛全给拜一遍。孩子给我。”衔夫人见洛弦抱着孩子就累,干脆一把夺了过来。看得出来,她真是气炸了:“我就不信了,出身比不上,神仙还不能占咱们这边嘛!”
下一刻,衔夫人就抱着初景急匆匆去了寺庙的方向,留洛弦僵着手臂站在原地。她的手因为抱初景酸痛得不行,这下忽然卸下担子,反倒是空落落的。
【她好厉害啊。】虽然衔夫人求神拜佛的解决方式挺无力的,可洛弦由衷的觉得她厉害,不管是抱孩子的臂力,还是作为衔辞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