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为何意,明明是殿下的侍君诓骗吾来此行欢好之事。”那嘉宁郡主方出门撞了个正着便掩面哭泣。
李长乐三俩步入室就见着地上衣衫不整的人蜷缩着,手脚缠着红绸。
见往日端静如山之人被欺侮至此,她心头没来由一阵乱。
“初砚?”李长乐轻唤,蹲下伸手欲触,江初砚侧首躲过缩得更紧“下臣身子脏污……”
听他声色微颤,李长乐心头堵得慌“让本宫看看你可有伤着?”
“下臣……下臣安好。”
“安好”二字轻得飘出来一般。
“本宫唤微墨进来伺候,待会再来看你可好?”
未等他回应,李长乐起身出去,看着院内跪在地上啼哭的女子毫不犹豫上前一掌扇去。
“啪!”
嘉宁郡主头发微乱,发簪抖落。
她被打懵了一般“你……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掌,另一脸当即红肿。
“本宫打得就是你,颠倒黑白,满口胡言。春桃,即刻拉下去掌嘴四十!”
“不可,长公主殿下明鉴啊,殿下!”松萝上前替嘉宁郡主求情。
“殿下,便是此女诓骗我与侍君来此。”微墨出来指认。
李长乐眉眼微低,抬手“拖下去斩了,由嘉宁郡主监刑。今日之事不允任何人传出。”
院内一阵嘈杂,“殿下!殿下!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嘉宁……”
春桃拿出怀中的绢布堵住嘉宁郡主的嘴,和随行的侍卫将那些人被拖了下去。
室内,情香浓厚,
微墨赶忙开了两边的窗子散味,又搀扶起地上的江初砚“公子这是中了什么药?身子竟如此发热?”
江初砚未应,由他撑着入室内,微墨替他解了手上的红绸“公子受苦了,微墨来迟了。”
“你唤下人备几桶冰水进来。”听着些许沙哑。
微墨替他拢了拢身上的衣物亦明了,不禁恼怒“竟是此等腌臜之物,真亏了她是什么郡主。可要同殿下禀报?”
听着窗外没了啼哭求饶,细碎隐约是孙樾同李长乐的声音,江初砚当即按住他的手“不可!谁都不要说,你走后室叫人备几桶冰水来即可。”
院里,孙樾难得见她发怒,上前安抚着“别气坏身子,你那位侍君可……还好?要不我去替你看看?”
念及江初砚眼下的模样定不想让他人知晓,李长乐便拉着孙樾走开,低声道“不劳烦,他眼下暂不想见人,本宫去侧院稍坐会儿,此处是女子居所,待会让春桃送你去前处楼里候着可好?你贵为江东贵客,若是被人瞧见少不得闹腾。”
孙樾也听出话中意,微顿欲语,孤男寡女于一室,想必那侍君是出了什么事,可自己眼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长乐拍拍他的肩头示意安心,孙樾便点头答应了。
春桃从元姑娘那召来太医,便带着孙樾退下。
太医从室内出来去侧院禀报,对着李长乐叹口气摇头道“侍君不愿就诊,好似还在洗浴,老臣未能把脉,不知其中细作。”
李长乐急得起身欲亲自去看。
“只是观其面听其身,侍君怕是饮了些尽兴之物,只是不知吃的是什么药?药性如何?是否伤身?但未免药深伤体,眼下还是先解药的好。”
“去叫微墨来回话。”
春桃便喊来微墨,又将太医的话一一说了一通。
“微墨,你同本宫说实话,你家侍君眼下身子如何?”
“侍……侍君是中了些药,但是不想让殿下知晓,眼下泡在冰桶里缓解药性。”微墨跪伏“虽难以启齿,但侍君到底是殿下之人,我家侍君打小就有不足之症,泡在冰桶里恐落下病根,还望殿下能相助。若是殿下不喜侍君,还请殿下另做主。”
李长乐抚着额松口气,嘉宁的性子她清楚,应是只有欢好之药。
以江初砚那性子,出了这种事自是闷葫芦一般泡在冰桶里。
李长乐心下一软“本宫去看看他。”
微墨带着李长乐端着茶水从后室进去,拱手一拜“微墨谢殿下大恩。”
绕过小道,从后室进去便是山水屏风,衣栏上挂着外袍。
隔屏相望。
江初砚泡在桶内,身子靠着桶边仰着头轻喘,眉头紧结。
他脖颈修长,喉结时而滚动,肌肤白滑,水波隐约浮动,波动之大,桶内碎冰清脆叮当。
李长乐缓缓靠近绕过屏风。
好风景,玉山红霞。
“微墨。”暗哑沙沉,不减情欲,哪怕刚泄了一回,他心底依旧空虚火热。
不同噬骨毒那般尖锐的疼,细细麻麻的痒,星星点点的火烧灼着一点点膨胀的欲望。
李长乐拿过桌边的干布挽袖上前。
“再叫一桶冰来。”
李长乐未应,兀自将干布搭在他肩上,一手当即从水里出来按住她的手。
冰凉,不稍一会便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