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泞从小是被如何养大的,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的……
汪思帆好奇,也想不明白。她还站在门外,单手扶着门望着屋内,已经开始有些迷茫。
扪心自问,她断言从小到大她没被这样“信任”过。
她看起来很安全吗。
“Hi,朱利安。”傅泞显然不是很清醒,她身前桌上还放着一只高脚杯,抬眼看着她笑起来,“你的邻居Sam来给你送酒,然后也请我喝了一大杯。”
虽然称呼她的英文名,可说出来的话是中文。汪思帆从喉间溢出一声回应她,慢吞吞抬步迈进门。
“砰。”门被微微带力拉上,碰撞发出的声音让傅泞顿了顿,随后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向汪思帆——
“Sam的酒很好喝哦~”
“你的酒量很浅?”汪思帆站在原处。
傅泞歪头:“没有啊,我也没有喝多,就喝了一杯。”
汪思帆一看就知道她已经上脸了,皱眉平声道:“村里的人穷,为了省钱,更习惯自己酿,就算是果酒,酒精浓度也高。”
她真的是个很典型的小女孩,贪玩,嗜甜。汪思帆都不用费心去猜,就知她定不会留意酒精浓度,也定会贪杯。
“哦。”傅泞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一直在等她回家,为了同她交谈,“朱利安,我看到了你留的纸条。”
“……”鬼使神差留的,汪思帆其实一出门就后悔了。
“我想再跟你租下接下来一两天的沙发过夜权——应该一两天后我的飞机就可以飞走。”傅泞双手捧在胸前,盯着汪思帆服软,“我可以按昨天出的价格双倍来支付,以及你可以将另外的开销列出,我直接转账给你,可以吗?”
天地良心,傅泞才不会觉得自己亏了!毕竟她不用坐摇摇车颠簸,汪思帆的屋子干净舒服,还有个小狗可以让她偷偷撸两把,她是在尽可能地增加不被拒绝的筹码!
倒是个家里挺有钱的。
汪思帆绕过她坐上了沙发,刻意忽略路过她时她的神色,思索了两秒:“我需要考虑一下。”
傅泞没料到她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点点头,赤脚走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下,然后眼巴巴等待。
她没发现汪思帆喝了酒——后者看起来还是那副模样呀,没什么表情,不上脸,声音也平平;她也没发现汪思帆其实闭了眼只是在发呆,傅泞盯着她看,打量她凌厉的五官和下颚,打量她清瘦但有力的手臂,慢慢觉得眼酸,目光触及桌上还未喝完的酒,一时又兴起,探身去勾。
“等等,你才发烧,可以喝酒吗?”汪思帆抬眼。
“我觉得,”傅泞抱着酒,慢慢挪到汪思帆身边,“可以。”
“我很好。”她轻声补充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朱利安。”
汪思帆没说话,但看着她。
“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傅泞的声音甜得腻人,但听起来并不招人厌烦,“你身上好香,昨晚我就闻见了。”
汪思帆的房间,汪思帆的床,汪思帆的被子(傅泞推测应该是她自己在睡梦中卷走的)闻起来都有股相同的、很淡的香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