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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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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着那个格兰芬多?”他又一次恼羞成怒,张牙舞爪起来。

“你和哈利都是我的朋友啊,德拉科,这都第四年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啊,”我也装作他的样子,语气半生气半调笑地说道,“而且,马上就是三强争霸赛了,到时候霍格沃茨是一个整体,难道让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一起看我们内斗嘛?”

他不再争执了,似乎也觉得我这句话有些道理,“那到时候,我倒是可以为了显示霍格沃茨的团结,暂时和那个伤疤头装的'和善'一些。”

我学着弗莱迪那副故作年长者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马尔福少爷,深明大义!”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也似乎满意我这番意味不明的恭维,“但说真的,不过一个暑假,总觉得你变了不少,都跟我们不像同一个年级的了,你对三强争霸赛不感兴趣,对四年级多得堆成山的作业也不抱怨,连格兰芬多那个万事通小姐都比你看着要正常点……”

“或许吧,”我对他的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也许是,我突然发现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尤其珍贵吧,或者说,我的生活就尤其珍贵吧。”

我的思维不由自主地飘向维多利亚的日记,暑假的无数个夜晚我背着康妮阿姨看完了她在霍格沃茨最后的记忆——逼她离开的三强争霸赛,施展不出的呼神护卫咒,以及最后深陷摄魂怪的绝望。

霍格沃茨于我是家,我无法想象有朝一日我被它放弃,被迫离开它的场景,我的守护神来源于这座城堡,也来源于在这里的每一个快乐的回忆,我也难以想象,有朝一日,这座城堡承载着我快乐记忆,我魔法来源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被苦痛和排斥替代。

而霍格沃茨,于维多利亚而言,意义更加重要,可我难以想象的一切却都在她身上成为现实。

暑假的我毫无疑问是矛盾的,在魔法部部长和韦斯莱一家前暴露身份时,我怨恨我的母亲,她残忍血腥的坏名声让我险些被扔到阿兹卡班,我怨恨她为何知道结果还要生下我,然后自己潇洒离去把烂摊子留给我;但当我看完她的回忆,我又在心疼她的遭遇,她像是在这个魔法世界最小的一粒微沙,被一场又一场飓风裹挟着,冲进了望不到底的深渊,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我该抱着什么样的情绪继续去了解她的过往,又如何在看到魁地奇世界杯后那荒谬恐怖的一幕后,去同情她的遭遇,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我难以解决这种矛盾。

这么多天,我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回避有关她的一切,无论是她的日记还是康妮阿姨精心挑选的礼服。

我把有关她的一切隔离在我脑海的一个小角落里,正如我将她的日记锁在我衣柜里最不起眼的小角落,刻意不去关注也不施舍一点我的情感,但却在这一刻,德拉科点醒了我,我在无意识地代替维多利亚享受在霍格沃茨珍贵的每一分每一秒,无论是堆成山的作业论文,还是和教授同学相处的每一堂课。

“你怎么停在走廊正中间一动不动,”德拉科回头问我,“我要收回刚刚对你的评价了。”

我回过神来,快走到礼堂了,长廊的阳光洒在我身上,窗户上已经装饰好了三所参赛校的条幅,礼堂里传来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和今天午饭的香气,皮皮鬼带着几个幽灵从我们上空飞过,指指点点几个一年级的小巫师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身边四个学院的同学路过一动不动的我,有的点头示意打个招呼,然后奔向礼堂,和友人说说笑笑,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赛。

眼前熙熙攘攘,我的心似乎也被这种热闹填满,但又似乎少了些什么,空空荡荡的,我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眼睛时,长廊还是那个长廊,只是身边的声音消失了,而我眼前也只有逆着人群而来的一人。

她银发披肩,长裙及膝,手里拿着书本,还有那本我最熟悉的日记,似乎看到了我,她温柔地笑了笑,像个优秀的老师,又像个合格的母亲,揉了揉我的头发,举手投足间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花香。

“克莉丝,该去吃饭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的有种让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忍不住问道,“我很矛盾,母亲,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您,或者说去面对我自己……”

“那不重要,宝贝,”她轻声打断了我,“去感受你现在有的一切就好了,感受它们,珍惜它们,剩下的妈妈会帮你的……”

“可我……做不到……妈妈,我,我不明白……”我还想再说些什么。

“该去吃饭了,宝贝,你的…朋友在等你呢,去吧,”她轻轻把我推向德拉科的方向,“到了该明白的时候,你会知道一切的。”

身边的喧嚣再度充斥耳边,我回首望去,却看不到那个身影。

“克莉丝!克莉丝!”德拉科忍不住过来把我拽出了人群,“你真是成长了不少,随时随地都能愣神,真了不起。”

我尴尬地笑了笑,刚刚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抑或只是如德拉科所说,我只是在愣神,是我那些被隔离有关她的记忆在劝解着我的矛盾,但不得不说,这很有效地平复了我的心情。

“我们走吧,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烤蘑菇和南瓜汁。”这回变成我拉着他走进了礼堂。

自从过了魁地奇世界杯后,这算是我第一次敞开了肚子大吃一顿,看得坐在我对面的德拉科和潘西都看呆了,不时换着话术想要问问我这是为了什么事饿了这么久。

我心满意足地回了寝室,从我衣柜的角落里小心翼翼拿出她的日记本,上面放着康妮阿姨给我带来的礼服,还好有这件长裙子罩着,没有让本子上落灰。

可惜,当我翻开时,并没有新的字迹浮现,这让我有点失望,还以为总该又有些新的东西的,不知道那个时代的维多利亚又经历了什么,耽误了写日记的时间。

但联想到刚刚在走廊里我看到的那个身影,我又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母亲真的能通过日记看见我的一举一动,来控制着字迹的浮现?

难道这个本子,也是一个魂器?

想到这儿,我翻了翻后面空着的白页,又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黑色封皮,甚至在之后的空白页上用羽毛笔滴上一滴墨水,可惜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的本子,并没有维多利亚日记里提到的神秘人魂器那样能够自如对话。

我失望地看着那个空白页上的抹不掉的墨迹,懊恼不已。

唯一让我奇怪的便是,我在封底上看到了我父亲,嗯,神秘人的全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那几个字母似乎还有这魔法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已经在上面留存多少年了,仍然像是新的一般,清晰深刻,甚至比封皮上昭示着主人身份的简简单单的两个V都要清楚。

我一无所获,只好又翻了翻之前我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笔迹。

相比于之前平静,娓娓道来的经历,维多利亚的字迹在记录霍格沃茨三强争霸赛的回忆时变得凌乱,连笔多了许多,我看的时候辨认起来也变得困难,只便随着她的情绪也看的囫囵吞枣,如今再次一字一字看过,我却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盲点。

譬如,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维多利亚的魔杖究竟是被拿走的,声称是纽蒙迦徳却被施了夺魂咒的那些巫师,那位卡文迪许先生过于嚣张疯狂的举动,包括最后,维多利亚是怎么被带到了神秘人的身边,那阵子可没听说有阿兹卡班遭到劫难的事情……

维多利亚就好像是,是被什么传送了过去,像是,一个门钥匙?

我突然意识到那个时候在她身边特殊的只有那枚婚戒,而很巧的是,它在之前离开过维多利亚,有充足的时间被做成门钥匙。

如果这个推论合理,那么就更奇怪了,之前我还觉得这只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卡文迪许家族担心维多利亚为威尔维特家族血洗冤情,重现巫师界,夺走他们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过于偏激急切了,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整个欧洲都关注的三强争霸赛上下手呢。

黑湖湖底的乌贼适时地敲打上了寝室的玻璃,吓得我一颤,紧紧握住封皮的手指突然脱离,差点没拿住日记本。

随着它诡异的叫声,我的脑子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呢?

无论是维多利亚,还是卡文迪许,都不过是这场棋盘上的棋子罢了,那么所有不合理的举动,都变得合理起来。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一切也只能指向一个人,一个无论是我还是维多利亚都不愿意去怀疑的人。

是时候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求证些事情了。

邓布利多为三强争霸赛忙的见不到身影,我照常上课,完成作业,偶尔路过校长室,听听是否有凤凰的长鸣,除此之外,我把我的推测简单写在了羊皮纸上,随身带着,期望能在看见邓布利多的第一时间交给他。

但我没能在三强争霸赛开始前找到机会,而维多利亚的日记也没有再浮现任何一个字迹。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在十月底如约而至,两所和霍格沃茨截然不同风格的学校在欢迎仪式上展现了自己的特色,也缓解了我又一次紧张的心情。

我很喜欢布斯巴顿那个领头的银发姑娘,她一迈入礼堂大门就夺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或许是因为我们头发颜色相近的原因,她似乎也看到了我,我们相视一笑。

她在宴会开始后还来和我打了招呼,彼时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芙蓉德拉库尔,我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她的美貌。

她也同样,用着有些法语音调的英语,“你的银发也很美,亲爱的,我很少见到巫师家族有这样特殊的发色,我有媚娃血统,你却是个百分百的巫师,这真是奇妙!”

还好她并没有提到几十年前另一位银发女巫的事迹。

“这是我第一次来霍格沃茨,虽然城堡有点老旧,”她毫无顾忌地说道,“但我很喜欢,希望我们也能有机会一起上几节课,我也很喜欢你,克莉丝。”

我笑着拥抱了她,法国人的热情啊,在她离开的时候我的脸颊上甚至还留有她的唇印。

我们这边看起来岁月静好,大概达到了邓布利多教授最开始对我们的期望,和两所兄弟院校之间友好交流,但哈利他们那边似乎有了不小的骚动。

起因是德姆斯塔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先生看到了哈利,于是驻足在礼堂大门前,盯着他的伤疤,直到穆迪教授厌恶地赶走了他,甚至还发表了些卡卡洛夫是黑巫师的言论,差点引发了一场争斗。

当然,这些也都是我后来从赫敏那听来的,

“确实是这样,那天卡卡洛夫校长看哈利的眼神就跟看见敌人一样,不过也难怪,穆迪教授当时就说卡卡洛夫以前是食死徒,看见哈利能不害怕吗,”赫敏不满的哼了一声,“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还能当上一校之长的。”

当时我也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毕竟我不以为卡卡洛夫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一校之长和一个四年级的小女巫,最多不过是城堡里的点头之交罢了。

我在欢迎仪式的第二天下午约好了邓布利多教授,准备把我这几日的推测仔细告诉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从他的视角了解到当年那场三强争霸赛的全貌。

在去校长室的路途上,我遇见了卡卡洛夫,更准确地说,是卡卡洛夫校长和斯内普教授,鉴于比较起来我那分数凄惨的魔药课,我打算尽量降低的存在感,从他们旁边快速溜走。

但很遗憾,四年级这几次被人忽视的期盼都落空了,卡卡洛夫原本面色严肃,似乎在和斯内普教授商量着什么,他似乎也只是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小巫师,但却在注意到我的一瞬间收住了声音,转过头来紧紧地盯住我。

我现在大概理解到当时哈利是什么感觉了,被人用一种如临大敌的眼神看着,我说不上来是他更害怕还是我更害怕。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就看见卡卡洛夫颤抖着一只手指着我,连带着声音都跟着颤抖,许久才吐露出来几个不成句的字符,“你……你是……,怎么可能……夫人早就死了,四十年前……早就……怎么可能?”

我心下了然,看来不需要穆迪教授的怀疑了,眼前这位一定是个食死徒。

四年级我的演技一定晋升了许多,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做到鼻头一酸眼睛里就带了雾气,一派要被吓哭的样子,我就睁着这样的眼睛,求助地看向斯内普教授。

后者不慌不忙的开口,“克里斯蒂娜小姐,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正在找你,快去吧。”

我如释重负,大步离开,听见后面两个人压抑着声音争吵: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我们是在霍格沃茨,我可不希望在这儿,因为你的胡言乱语被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你看见了吗,西弗勒斯,先是我们胳膊上这个东西,再是她……你没见过,但是我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位夫人,长得几乎一摸一样,还有她那双眼睛……你还敢说一点事都没有?”他声音压着却也近乎癫狂,“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要结算我们这些叛徒,我们都会死的……”

我转了个弯,上了楼梯,再听不见身后的争吵。

“克莉丝,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我在校长室门口遇见了邓布利多,看起来他也刚刚回来不久,“难道你也在想怎么参与一下三强争霸赛?”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他走进校长室,“教授,我,最近似乎发现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我想从您的视角看一看维多利亚当年在三强争霸赛上的事情。”

他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提到这件事,“既然已经提到这件事了,我能先知道维多利亚让你都了解到了什么吗?”

我递给了他那张我整理好的羊皮纸,“是这些,但我觉得,毕竟我看到的只有她自己的视角,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人预谋,但为什么……维多利亚自己没有意识到呢?她明明都写出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仔细地阅读那张我写的满满当当的羊皮纸,若有所思地解释道,“这就或许要问她自己了。”

他挥了挥魔杖,一个柜子应声打开,我转头看去,柜子里有一个浅浅的石盆,盆口雕刻着奇怪的文字和符号,银光自盆里发出,却看不出散发银光的是液体还是气体,只是像一块明亮的白银,在不停的流转,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一般飘逸地散开,柔和的旋转。

“冥想盆,”他解释道,“我们年纪大了,要记得东西太多了,把一些记忆提取出来,能少些烦恼,也方便需要的时候再看,我想你需要的东西,在这儿。”

说着,他从冥想盆旁边的柜子里挑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看起来时间过了很久,里面有一小缕银色的如发丝般细密的记忆。

“这是我对于1949年三强争霸赛事件的全部记忆,但是,克莉丝,”他顿了顿,“这里面不仅仅包括维多利亚被陷害进入阿兹卡班的记忆,同样含有卡文迪许先生的结局,那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记忆。”

“我想,维多利亚选择在这个时候停下,应该也是希望你暂时不要了解到那段历史,我们或许也该尊重她的意见。”

我盯着那个小瓶子,坚定地回答道,“我总会知道的,教授,我想要了解全部的维多利亚,就不能只从她自己的笔记里。

“她会理解我的。”

瓶盖打开,那缕记忆似飘似落到冥想盆里。

我把自己埋入其中,期盼着去了解全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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